横冲直撞时,就见前方营帐内闪出一个人来,他孤零零的来回张望着,骤见如狼似虎的敌骑很快便要杀至他眼前,那人骇得险些一屁墩坐在地上。
不久前还在与刘建锋相谈的行军司马张佶,就算非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到底也只是协理军务,为将主出出主意的文官。眼下周围惊慌奔走的兵卒多做鸟兽散,前面那些急忙奔出营帐的军士就连李天衢这一众军马的正脸都没看清,便被兜头斩落下来的诸般军械绞杀得尽数丧命,哪里还有人来保全张佶安危?
杀气腾腾的李天衢打眼瞧见前方在风中凌乱的张佶,本来寻思反军营寨内多是丧尽天良、兽行罄竹难书的凶残之徒,索性顺手一刀剁去将那鸟汉斩翻便是。可眼见那张佶做文官打扮,而且明显没有抵抗之力...李天衢便寻思着莫不如擒下那人,战后审问秦宗权、孙儒那边军旅虚实,再就地砍了他的脑袋也不迟。
“骑军自不必管他,传令教后续而来的步军将士把那汉给我绑了!”
李天衢暴喝一声,随即继续统领军骑往前直冲,就从张佶身边经过。而骇得呆若木鸡的张佶很快又瞧见几队步卒往自己这边扑来,他方才隐约听见敌军主将高声喝令,觉悟倒也高,便麻溜的双手抱头,把身子一蹲,就跟某个被一锅端犯罪团伙中不敢抵抗的犯人似的,任由着义成军步卒上前把自己按在地上,又如执小鸡仔一般轻易的将他困个结实......
而差不多在同一时刻,方才送走了张佶的刘建锋又贪口饮了几壶酒,醉醺醺的卸了衣甲倒头便睡,便如死猪一般,也亏得前来报急的小校一盆凉水淋头,这才惊觉有敌军袭营,而慌里慌张,又晃晃悠悠的从大帐当中奔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