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虽然啃不下陈州那块硬骨头挫了锐气,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军力势众,不可冒进拼耗尽俺宣武军精锐,兄弟稍安勿躁,且先整顿军马便是。”
朱珍闻言脸上似有几分不豫,也立刻回道:“大哥,虽胜了鹿邑这一阵,不过擒杀他两千军马,未曾伤筋动骨的重挫了黄巢部众。兄弟只是忧心夜长梦多,倘若黄巢久攻陈州不下而又要远遁流窜去,仅凭我宣武军与周岌、时溥三路军马,恐怕也拦不住他!
咱们随着大哥背反黄巢,投向朝廷,也已早与他势不两立。黄巢也算是旧主,为人秉性我也晓得些。他恨咱们咬牙切齿,我等视他何尝又不是眼中钉、肉中刺?倘若再教黄巢流窜到他处壮大了声势,也势必要集结军力寻我等泄恨!
咱们老哥几个一同打天下,有今日这般成就不易。黄巢终已是心腹大患,当初在长安教他引军逃了,今番可切不可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缘!”
旧主...终成心腹大患么......
然而言者或许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朱珍并不知道,当他说出“咱们老哥几个”、“一同打天下”、“旧主秉性”这些字眼之时,朱温眼中似有一抹精光掠过,他脸上意味深长的异色稍显既逝......
然而脸上神色的变化也让人瞧不出什么端倪,朱温很快哈哈大笑几声,随即又做出付豪迈扮相,便转了个话头,又道:“俺自知兄弟的心思,而兵家大事,急难成效,如今看来黄巢不打破陈州誓不罢休,我军自也不必急于一时,终不能拼耗军力,反要教周遭那些作壁上观的藩镇获利!
何况要铲除黄巢这心腹大患,恐怕只俺与周岌、时溥三路藩镇军力尚且不足。要杀黄巢,要争这不世之功的,也不只是我等...想必那一路军马很快也要有所动弹......而我宣武军既已出兵,厮杀胜了一阵,且先从长计议,稳中求进,看黄巢又将作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