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敬服之色。而李天衢向众人颔首示意过后,蓦的却又叹说道:“如此最好,只是...那安仁义有句话倒说得不差,就算我等侥幸赢得这一次,倘若又会有数千兵马前来扫荡山寨,我等又如何能抵挡得住?”
本来满目狰狞的张虎,与驱步过来的解青听李天衢说罢面面相觑,一时间却也不由得都陷入沉默,他们又如何不清楚,如今芦冈中本来隐蔽的山寨位置已经暴露,也杀了反军不少兵马,秦宗权...乃至黄巢所部大军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就凭眼下这等微末兵马,若要硬拼,无异于螳臂挡车,只会被对方轻易的尽数剿杀。
片刻后,解青又向李天衢急声问道:“寨主莫非已经有了主意?山寨兵微将寡,的确难以抵挡秦宗权大军,如今何去何从,我们当然都听寨主做主!”
“芦冈山寨,终究是守不住了,若要挣扎着求条生路,非但与黄巢、秦宗权反军抗衡,更要在如此世道争个出人头地的机缘。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是我这个寨主,也不能再做了......”
李天衢沉声说罢,随即又将张虎、解青带到一旁低声商榷一番,然而片刻过后,张虎便又惊呼道:“什么?寨主要带领弟兄们去投赵犨那狗官!?”
张虎面色愕然,当即不由又嚷道:“寨主也不是没有听闻过,咱们芦冈山寨先前三个当家的,正是被那陈州刺史赵犨擒杀的!休说是大仇未报,赵犨那驴鸟是官,咱们兄弟是贼,也根本不是一路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天衢侧目望向张虎,随即又道:“唐朝诸处藩镇将帅,多少不曾投从了黄巢,翻过脸来倒又接受朝廷劝降?如今这等浑沌世道官匪难辨、善恶难分,我等只以绿林匪盗的身份,终究难成气候,早晚也只能落得个被尽数剿灭的下场!
天下但凡有些本事,要靠军功争个出身的人物,非是去投黄巢,便是为唐朝治下诸处藩镇效命...又有谁会认同我们这些龟缩在山岭深岗中的贼?大树底下好乘凉,如今倘若不借助朝廷的势要,又凭什么去与黄巢、秦宗权的反军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