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姬居然也爬到了控制台上的宝石大屏幕上,她还离奇地脱了鞋子。
李子安下意识地往里边挪了一点,讶然道:“你这是干什么?”
阴姬躺了下来,侧对着李子安,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你赢了我们之间的赌局,我问你你喜欢什么东西,你说你喜欢睡觉,我这不就来了吗,所以你的问题有点矛盾,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那么你想干什么?”
李子安严肃地道:“我想睡觉。”
这话一出口,他忽然好想打自己的嘴。
他说他想睡觉,那是因为他真的很困倦,需要休息。刚才长达四个小时的补缝,虽然只是将大自然的原始元气贴个牌就拿去修补飞船的缝隙,并没有消耗他自己的元气,可是操作菌丝焊接缝隙,修补零部件的磨损的地方,这却是相当消耗精力的。
无精则无力。
所以,他需要睡一觉来恢复精力,却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给带坑里去了。
按理说,自己挖的坑就得自己填上。
可是,他对阴姬真的是没有感觉。
填坑也是讲究一个缘分的,好比开车,路上有的坑直接就开上去了,有的坑却要避开,并不是所有的坑都要硬着头冲上去。
现在这种情况就属于后者。
可是,直接拒绝的话也不好,人家毕竟是女生。
要怎么说才能使彼此都不尴尬,还不影响深厚的战友情谊呢?
真的有点考头。
“那个”李子安的声音温柔,富有战友情谊,“姬,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只是修补飞船感到疲倦了,很单纯的想睡个觉而已。我其实喜欢伏特加,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路过莫斯科,我们停一下船,你去买一瓶伏特加送给我就行了,要是有熏鱼你也买一条,那就更好了。”
“你真的单纯吗?”阴姬问。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问心无愧。
“我觉得是你误会了。”阴姬说。
“我哪里误会了?”
阴姬说道:“我说的睡觉就只是睡觉,是个名词,你说的睡觉是个动词。”
李子安:“”
驾驶舱里,天启已经爬到了一个等高的地方,两只眼睛闪烁着绿光瞅着。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拍片。
银帝的破烂身体虽然躺在地上,可是现在这艘飞船就是它的身体,它的眼睛就更多了,全方位360度无死角地看着都没有问题。事实上,它也是这么做的。
对于两个机器人来说,此刻躺在飞船大屏幕上的男人和女人的对话,充分体现了人类思想的复杂性,还有哲学的玄妙,发人深思。
“不是,你躺在我的旁边,你让我怎么睡?”李子安说。
阴姬的脸上浮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将右臂伸了出去,直接穿过了李子安的脖颈,给他当了枕头。
李子安苦笑了一下:“我看你是不想我睡觉吧?”
她挨在他身边他都没法睡觉,更别说这样让人充满想象的姿势了。可是人家一个女生这么主动地把胳膊给他当枕头,他总不能推开吧?
他总是心太软。
阴姬淡淡地道:“我觉得你是对我身上的火种有一点误解。”
李子安知道她身上的火种的种性是娼性,可是不好说出来。而且,他很确定他对娼这个词的理解不会出错。
怎么可能出错?
老祖宗研究了几千年了,多少文人骚客都有吟诗作赋。
比如白居易的这一首:结伴归深院,分头入洞房。彩帷开翡翠,罗荐拂鸳鸯。留宿争牵袖,贪眠各占床。绿窗笼水影,红壁背灯光。索镜收花钿,邀人解袷裆。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
老白都有这种癖好,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天性不可泯灭。
“呃,那你说说,我怎么误解了。”李子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阴姬说道:“我在路途公司的议员身份是娼女,所以你认为我身上的火种,种性就是娼,对吗?”
虽然觉得有点不礼貌,但是李子安还是点了一下头。
事实就是事实。
无论怎么解释,它都是事实。
一日为姬,终身为姬。
“你说的没错,我身上的火种,它的种性就是娼性。”
李子安:“”
“可是想碰我身子的人都死了,从来没人碰过我的身子。用你们那边的话说,我还是一个黄花姑娘。”阴姬说。
李子安偏头看了她一眼,心里觉得“黄花姑娘”这个词用得有点不恰当,换上“黄花阿姨”倒是比较合适。
也倒是的,哪有几百岁的姑娘?
可是这样的话断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阴姬也看着李子安。
李子安枕着她的胳膊,两人的头挨着很近,呼吸可闻。
阴姬笑了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