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回过味来。
刚才,燕七说过,解三甲的话未必管用。
众人还不理解。
此刻,看着彭然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就明白了燕七的心思。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解三甲阴着脸:“彭大人,还有半个月你就自动离职了,需要这样占着位置吗?”
彭然表情极其严肃:“若非你如此肆意妄为,我岂会重新坐在这个位置上?”
“解解元,你也是连中三元之人,难道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若都似你这般,以为手里掌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假公济私,谋取私利,那大华岂不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解三甲脸颊通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解思文指着彭然,大声尖叫:“姓彭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解解元?你的水平有解解元高吗?连杨丞相都夸赞解解元的学识,可你却肆意贬低解解元。哼,你这是没把杨丞相放在眼里啊。你好大的胆子。”
彭然怒视解思文:“我一身苏州织造的官服,坐在织造司的位置上,代表的便是不可冒犯的威严,你口口声声姓彭的,那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解思文冷笑一声:“不把你放在眼里,又如何?”
“如何?”
彭然一声冷笑:“我现在郑重告诉你,鉴于你在京城胡作非为的那些破烂事,我将禁止你参与建设上塘河漕运。只要我有在,你休想在上塘河分一杯羹,休想祸害苏州百姓。”
解思文吓了一跳:“姓彭的,你敢!我……我和杨丞相还一起吃过饭呢。”
彭然一拍桌子:“你懂得什么叫威武不能屈吗?就算杨丞相亲自来了,我也是这个决断。”
“你……”
解思文没想到彭然这么狠,咬着牙,却毫无办法。
解三甲脸色铁青:“彭大人,需要做的这么绝吗?”
“绝不绝,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取决道理。在我的心里,六亲不认,但却只认道理。”
彭然又道:“现,郑重宣布,解解元颁发的法令全部推翻,一切,需要详细计议,
不得胡乱决定。”
“彭大人英明。”
“彭大人真是好官。”
……
大厅中,响起了一片赞誉之声。
解三甲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彭大人,别的更改也就算了,那林家衣帽与华兴会漕运的事情……”
彭然根本看都不看解三甲一眼,盯着陶东海望去:“关于林家服装绣布之事,我们织造府的看法是,不偏袒,不扰乱市场,不严加管制。所以说,禁止林家进入苏州市场,简直是混乱不堪的决定。现在,本官宣布,撤销这条法规,林家可自行经营生意。”
陶东海急的跳起来:“这……这怎么可以?彭大人,这怎么可以呢?”
林若仙兴奋不已,向彭然作揖:“多谢彭大人,彭大人真是爱民如子的好官。”
彭然笑看林若仙:“林小姐,有了燕七辅佐,可真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林若仙抓着燕七的胳膊,心花怒放:“坏人,你倒是厉害,竟然搬动了彭大人。”
燕七和林若仙咬耳朵:“我的厉害可不止这些,今晚我爬上你的床,让你尝尝我真正的厉害之处。”
“讨厌!”
林若仙撒娇的掐着燕七胳膊:“说,你是不是爬上武美智的床了?”
燕七摇摇头。
“你不承认?我才不相信。”
“真的,我要是爬上美智小姐的床,我就是驴子。”
“切,你本来就是驴子变的,床上那事,怎么就那么厉害,大驴子。”
……
陶东海心急如焚。
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俘虏了解解元。
现在,转眼之间,彭然半路杀出来,一切全部推翻,这让人如何能够接受?
陶东海冲到彭然面前:“彭大人,你不能这么做,我们陶家可是花了钱的。”
“花钱?”
彭然冷冷一笑:“你把钱花到我的身上?亦或者,花在了解解元的身上?”
“啊?这……”
陶东海意识到说错了话,赶紧闭嘴。
彭然不理尴尬不
已的陶东海,看向燕七:“华兴会经营漕运,不仅经验丰富,且惠及百姓,功不可没,说什么禁止华兴会在苏州开办物流,简直愚钝透顶,但凡有些脑子,也不能做出这样混乱的决定。”
“所以,本官现在宣布,华兴会可自由在苏州经营漕运,也可以参与建设上塘河的码头,只要有足够的竞争力,甚至于可以买下上塘河码头,为百姓谋利。”
燕七倒是非常淡然。
这一切,都在他的算度之内。
虎子却高兴的手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