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欢阖上眼睛,他为之付出全部的那个使命还尚无眉目。前路未明,他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他并非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之人,适才弃下嵇盈风,毫不犹豫,又转回相救,也绝无悔意。眼下只剩一个方法或可一试,略一沉吟,他便拿定了主意。
走向嵇盈风,江朝欢安抚地对她一笑,“放心,你和令兄都不会有事的。”
说着,一手搭上她手腕为督脉,似要为她传输内力,手上却暗暗使力,只见嵇盈风身子一软,便向下倒去。
江朝欢扶住她,将她斜靠在墙上,半晌,确认她的确昏过去了,决然转身。
他倏然出手,点向自己百会,檀中,风池三大穴位,调理内息,顾门朝中措的真气在周身流转,渐渐归于气海。良久,内息尽数贮归气穴,失了内力支持,此刻全身已如普通人一般脱力空虚。
接着,他指尖捻起一根细长银针,缓缓刺入自己大椎穴。
瞬间,一股真气似乎冲破禁制,骤然逆流经脉,冲向周身。
比之朝中措,这股真气更为霸道强劲,势不可挡,毫不缓冲地在他经穴间冲撞,转眼间,已经逆行了一周。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疏导压制,反而默念口诀,加以引导,驱使这股内力加速流转。
倏然,他起身跃向石墙,双手横握短剑,汇集全身内力,探向孔洞,狠狠斜划了个十字,剑光未逝,紧接着,右手探出,一掌击向洞口。只觉一阵疾风刮过,那洞口周围碎成了无数飞屑,水流瞬间增大,喷涌而出。
他随着水势退后一步,胸口一股剧痛迫使他脚步一踉,扶住墙壁。
适才猛然使力,真气在体内窜行,肺腑也被激伤,一道鲜血顺着他嘴角流下。但他不敢耽搁,提了一口气便捞起嵇盈风,向上一跃,从那洞口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