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要辛苦。”
火兵此时走到火光的边缘,在背篓里面翻找蒸饼,听了转身过来准备答话。
忽然黑暗中呜一声破风声,一支箭头瞬间从火兵的喉咙穿出,血水立刻顺着箭头飚出,火兵大张着嘴,一把捂着脖子跪了下去。所有人都呆了一下,接着秦九泽第一个跳起,一把抓住屁股下面的兵器,连滚带爬的贴到了民房的墙边,其他人也跟着跑过去,混乱中杨光第连鲁密铳都忘了拿
,不知抓到了谁的一把弓。
黑暗中只听余老二的声音骂道,“你娘的鞑子,老子刀呢,谁拿了?”
旗总大声叫喊,旁边一队还不知是什么情况,黑暗中又是呜一声鸣响。
这次杨光第听得清楚,由北边的田野飞速接近,从民房的西侧一掠而过,接着后面的第三小队那边惊叫一声,好像又有人中箭。
火兵痛苦而低沉的呻吟,篝火仍在熊熊燃烧,里面的门板碎块发出哔啵的爆响。旗总从墙壁边探头出去,正要对那火兵说话,只听嘭一声响,他脸旁的泥胚墙崩出许多泥块撞击在他脸上,一支箭矢在火光中一闪而过,消失在另一头的黑暗中
。
旗总顿时把头缩了回来,不停的揉眼睛。秦九泽从地上捡起一支线枪,向火堆移动两步,朝着大锅猛的一戳,里面的热水瞬间打翻,哗哗的倾倒在下面的燃烧的柴火上,滋滋声中冒出一股白气,火光顿
时灭了。
三小队的火堆也灭了,身边的旗总大声通知附近其他队伍,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旗总声音沉稳的道,“把人拉回来。”
队长点了余老二和另一个游骑兵,两人看准之后飞快的跑出,将那火兵连拉带拽的拖了回来。
黑暗中无法观察伤势,旗总低声对火兵道,“这次军医院的沈大夫随在军中,你这伤她能救,马上送你去中军。”
那火兵唔唔两声,喉咙中箭说不出话来,每次呼吸都痛苦万分。
趁着旗总安慰火兵的功夫,杨光第低声对旁边的秦九泽问道,“秦叔,真的是鞑子的尖哨?这么冷的天他们也能躲在野地里?”秦九泽等了一会回道,“有这般的鞑子,他们能独自在冰雪之地呆十多日之久,就吃雪和干粮。这个鞑子没走官道,这大冷天,半夜从野地一路过来寻到咱们营地
,绝不是一般的巴牙喇。”
杨光第惊讶道,“秦叔你是说就一个鞑子?”
“我只听到一个,还好是对上你们家丁,遇到一般营兵,这一个鞑子就能乱了他们营。”
旗总此时过来对秦九泽道,“老秦,你们如何应付这般的鞑子?”
“我只听到一个,去三五个人,天黑人多易误伤。”
旗总点点头,“不能让他耽搁我们行动……”
刚说到此处,北面一声长长的嚎叫,听着距离有点远,至少在百步之外,既像狼又像狗。
嚎叫声在茌平城外的旷野上回荡,旗总停止说话,仔细听那声音。
秦九泽低声道,“可能不止一个,怕是要走了。”
旗总奇怪的道,“他在野地走了一夜过来,这般就走了?”
“这里没乱,留着没多大用处,他若是走晚了,天亮时我们会跟着雪地里的足迹寻到他。”
杨光第在墙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北面的田野中一片漆黑,那声嚎叫似乎还未消散。
旗总的声音沉稳的道,“这鞑子厉害,但我们会收拾他,老秦你带人清查北面两百步,没有发现踪迹就返回,我去把情形通知骑一司,旗队准备去三十里铺。”
……
十九日清晨,旗队行走在三十里铺市镇中。市镇中间位置是十字街的路口,路口东面被一个戏台分成两条小巷子,歇山顶的戏台面朝西面,台下有一个小广场,是平日看戏的场所,小广场外面就是从北往
南穿过市镇的驿路。
戏台斜对过去是一座马神庙,驿路上大一点的驿站或递铺就有马神庙,路上过往的行客车夫,经过时多半会去拜一拜,以求路途平安。
三十里铺这个马神庙只有两进,第二司游骑旗队刚在大门停下,游骑兵牵着自己的马站在庙门一侧的街道上,由于早上的袭击,士气更是低落。
满达儿刚好站在马神庙大门前,刚下马就跪下去,朝着那里面彩画的泥俑马神虔诚的磕头。杨光第和秦九泽看着戏台的方向,戏台下面一堆军官正在交谈,是骑兵千总陈如烈在亲自安排,军官中有一个穿铁甲的很显眼,这人没有多高,但横向很大,穿
上盔甲之后几乎是个方形。
杨光第看满达儿在拜,偏头过去问道,“秦叔,我也骑马的,要不要也拜一拜。”
秦九泽漠然的道,“行伍该拜武神岳爷爷,这是做头口营生的人拜的。”
杨光第哦了一声,这时陈如烈往北走来,朝着马神庙指了一下,又跟骑兵的副把总交代,那副把总很快找到旗总,朝着马神庙指点。
满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