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眼看对方开始挥刀,杨光第口中发出一声尖叫,下意识的往下缩了缩脖子,右手腰刀猛地挥出。
只感觉手中如撞上一股大力,接着一阵狂风从身边刮过,似乎还有一阵马嘶,坐骑带着杨光第继续飞驰,跑出十多步后杨光第才回过神来,右手已经空了,虎口处破了一个口。
对面两个哨骑已经赶到身前,他们没有理会杨光第,直接从身边经过,杨光第呆呆的转头,看到那灰衣骑手摔倒在官道下,那匹马刚挣扎着爬起,趔趄着往田野中跑去,脖子下不停的淌血。
“小子叫啥名?”
声音很大,杨光第抖了一下,回头看到是穿皮甲的军官,再仔细看了一下,是骑一司直属游骑旗队的旗总。wΑΡ.kāйsΗυ伍.
“传,传把总令信,着哨骑今日哨探至午时末刻止,四十里设扎营表旗,前方二十里设伏路兵四人,十里设伏路兵八人。”
“怎地四十里就扎营。”旗总气呼呼的怒道,“原本说的六十里,尖哨都跑前面去了,一时怎么收回来!”
杨光第呆着说不出话来,他只是个塘马,把总怎么说的他就怎么传,一个字不能多一个字不能少,其他的都不知道。
旗总瞪着他,“问你叫啥名。”
“杨光第。”
“比其他几个塘马好,记着塘马那也是骑兵!连个贼子都不敢砍,凭啥领那许多月饷。老子早就说不要选递夫干骑兵,都是些怕死货色,光会骑马有个屁用。”
旗总说罢也不理会他,径自跳下马走到了那灰衣流寇处,那流寇被两名哨骑压着,口中仍在叫骂。
“咱老子告诉你们,我家老爷要招安了,比你们官大,你们得罪了老子,老爷把你们全砍了……”
旗总也不说话,一手抓住流寇的左手,右手从鞓带上抽出短刀,猛地一刀扎下,随着一声惨叫,叫骂声戛然而止,流寇的手掌已被短刀钉在地上。
“把你家老爷叫过来看看。”
流寇趴在地上涕泪横流,痛得说不出话,旗总松了刀柄,蹲在地上偏头打量那流寇,等他缓过一阵后问道,“哪个营头,哪个贼首。”
“闯……塌天,刘老爷老营上一哨……”
旗总把刀柄一拍,那流寇顿时又大声哀嚎起来。
“刘国能就刘国能,老爷个屁,他去哪儿了?”
“老……随州,随州。兵爷饶命,我家营头真的要招安了,以后都是官军兄弟……”
旗总又一拍刀柄,“谁跟你兄弟,刘国能不是跟八贼合营,八贼跑哪去了。”
灰衣流寇喘息一会道,“分营几天了,八贼往襄阳去了。兵爷饶过,刘国能和八贼都要招安了,都是自己人。”
旗总站起身来,照着流寇脑袋就是一脚,一声闷响后那流寇便晕了过去。
“自己人,叫你不要脸。正好那个塘马叫啥名的,给把总带口信。”
他抬头一看,只见那塘马正呆望着流寇那匹跑开的伤马。
旗总走过去偏头看了看,“那马有啥好看。”
杨光第赶紧道,“那马好。”
“怎地好。”
“我曾师傅说了,眼大鼻大,双凫大,耳小,三山骨小,面长项长腰短,膝高掌骨高,小人刚想起来,这马方才跑时后蹄能到前蹄之前,这马啥都好,可惜砍坏了,还有……”ΚáИδんǔ5.
“回去到游骑旗队报到,以后跟老子干游骑。”
杨光第脑袋还有点懵,呆呆的回道,“那我得跟我家队长……”
“跟他说个屁,他敢不放人。记口信,游骑旗队今日斩贼骑三人,俘两人,分属闯塌天老营上一哨、马兵下三哨,均供述闯塌天与八贼分营,闯塌天往随州,其一部距此五十里,八贼往襄阳,约有四日路程。”
……
“把总大人,文书官来问为何要提前扎营。”
“行军打仗他也要管。”陈如烈在路边抓了一把雪,往脸上抹了一把,“去告诉他,今日又有三十多战马都走不动路,车架都不够运伤病了。”
陈如烈用舌头将嘴边的雪粒舔进嘴中,“麻城不开城门,伤病无处安置,米豆草料也无处采买,这一路拿钱都没处买去。”
“麻城派人来说,八贼和闯塌天刚走几日,附近还有流寇马兵出没,怕是不远了,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追。”
陈如烈沉吟半晌道,“追,怎么不追,庞大人下了明令,就是要咬着八贼,但咱们不是一起追,跟庞大人上塘报,因天气严寒,行军十余日计伤病战马二百二十九,死二十七,兵将计伤病一百七十四员,死九员,随行驮马伤病损失计五十四,车架损坏七架,骑一总无法维持全军每日六十里行军。职拟于今日将可用人马补齐骑一司,由下官带领仍追摄八贼所部,缺额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