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以备不时之需。”“大人明鉴,安庆各县皆有六百乡兵员额,然则潜山被寇之后残破不堪,钱粮人丁器械无一不缺,所募乡兵虽有数百之数,实乃各处士绅自募,仅可用于沿山一带
巡查之用,每遇大股流寇,当不得堂堂之阵,便是守卫天宁寨,也是力有不逮。”庞雨站起身道,“乡兵之弊确如大人所说,是以在下的意思,这六百乡兵应该是县衙可用之兵,平日严加操练,遇寇袭之时可抵挡一时,以待我守备营应援。可虑援。可虑
者,乡兵钱粮支应不足,操练不得要领,临战之际绝不堪用,枉费了皇上设立乡兵的用心。”此时亭外艳阳高照,朱家相略微擦了擦汗水,“乡兵工食银年支五两,本也不足士卒操练,更不足士卒卖命,因备寇之后地薄民贫,即便皇上免了新旧两饷,地方度支仍是艰难,尚要应付建城支出,此前存在大江银庄的预收银,也已经取用大半,如此仍不敷用度,乡兵这三千两工食银都无处腾挪。但既然大人有吩咐,下
官定然竭力保全,只是操练不得法,能否请大人派遣一二虎将指点。”“在下与朱大人不谋而合,要乡兵可用,钱粮操练不可或缺,本官会派得力之人助大人练兵,至于钱粮,银庄那边也可以给县衙拆借一些,先把士卒拉起来应急。
”
“下官代潜山百姓谢过大人高义。”庞雨挥挥手,“有兵只是一面,下官此番大战还有一些体念,兵民互为鱼水,若只有民则无力自保,若只有兵则持久不足,乡兵所用钱粮,短期可以拆借,长久来看还是得地方支应。潜山本是鱼米之乡,只是被寇之后无人耕种田地,在下这里有个计较,若是能募集一些流民耕种抛荒田土,乡兵所用粮食便可不经外购,如
此方为持久之计……”
……
“朱家相已应承此事,我守备营沿驿路设立三处寨堡,中间一座即天宁寨,占下的土地产出只供应乡兵所需。”庞雨停顿一下道,“乡兵由本官派人操练。”
二郎镇码头上,庞雨在岸边缓缓走动,江帆跟随在庞雨身后,听到此处不由道,“那作战之时听谁调遣?”庞雨笑笑道,“县衙只有五两工食银,先交到本官手上,不足的由本官增补,通过银庄统一发放,他们都是领的守备营的饷,军官都是是守备营的人,你说这些乡
兵听谁调遣?”
“自然是听大人的。”江帆表情轻松道,“终究是大人赢了车马河的硬仗,属下这几日想来,许多事情迎刃而解。”
今年各处告急,皇帝最缺的便是一次大胜,此番有此战功,张国维可以自保,钱谦益的事情牵连不到他头上,咱们自然也能过关。”
江帆低声笑道,“那位少监找来御史弹章之中,弹劾大人勾结张军门,虚报战功破格提拔,此战之后,徒增笑柄罢了。”庞雨走到码头前停下,“过了这一关,前面路就好走一些,不过此战只是新的开端,咱们要做的事反而更多,本官上次跟你说过的新机构尽快建立起来,你筹备得
如何?”
“属下已拟定下属有司及主事者人选,只是所需钱粮尚未算好,明日可交由大人过目审定,只是名称尚未定下,想请大人赐名。”庞雨想想道,“设于守备营中军之下,按军中规矩定下规制,既要隐秘从事,本官以为可称为暗哨司,除本属机构人马之外,漕帮也隶属暗哨司管辖,好方便办事
。”
江帆听了名称,知道这个机构的规格是司级,也就是说主事人的等级相当于把总。
“属下谢过大人赐名,暗哨司成立在即,原该做一些分内之事,属下想请大人准允,此番先了结一些首尾。”
庞雨眯眯眼睛,“南京城里的事自然要了结,但那些事已是小事,暗哨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请大人示下。”“此番马先生透露一事,张军门新增兵马钱粮来源之中,有枞阳米豆经纪抽分每石两升,这银子不算多,但这个方式才要紧,咱们在安庆通过牙行收钱,但往其他地方一直做不了,只要枞阳开了这个头,往后才好办。”庞雨看着江帆,“按各处收集的消息推断,这条江上每年通行米豆不下千万石注:出自长江航运史
。”
“大人的意思,是由漕帮在江上拦截?”“江上拦截是水师的事,但这江上日夜船舶往来,光靠拦截是不够的。”庞雨看着码头上的漕船,“但暗哨司必须走在前面,本官现在的目标,是所有米豆皆要缴
纳这两升抽分。”
江帆略微计算一下道,“若按千万石计,可有二十万石抽分,但大人亦可提高,若一石抽分一斗,这便是百万石,抽两斗便是两百万石。”
“自然会提高,但本官看上的仍不是这抽分,若是他们按本官的要求做一件事,这抽分亦可减下来。”
在江帆疑惑的目光中,庞雨自信的笑了笑,“本官要粮食交易结算,通过银庄的可减可免,不通过银庄的,一律抽一斗,然后是大江所有航运货品的交易结算。”听庞雨说完,江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