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兵的胸甲,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铁甲队列仍不疾不徐的前进,小娃子往后退了几步,
小娃子回过头来再次拉弓发射,当一声脆响正中一名铁甲兵的面门,那铁甲兵脑袋一歪,弓箭在面甲上划飞而过,铁甲兵毫不停留的继续前进。
“让我杀一个!”小娃子怒吼着,一边往继续后退。
“你妈的小娃子,别射了,这边跑!”二蝗虫一把将他的弓打开,小娃子回过神来时,似乎被二蝗虫拉着在往北跑。
二蝗虫却停下脚步,前方出现一群身穿轻甲的官兵,正在砍杀撞上的厮养,逃窜的人群惊叫着调头往东,几个穿皮甲的官兵朝着两人的方向杀来。
二蝗虫调头就走,朝着小娃子骂道,“方才就这么一个口子,本可以逃出去,杀你娘的杀!会水的厮养也跑了。”
小娃子把弓箭随手扔掉,边跑边避开地上死伤的人,对二蝗虫大声道,“额知道他去哪!”
;……
城河寨过壕的便桥上挤满人群,不断有人被挤落水中,散落地上的银钱布帛无人捡拾。
周围的营地中到处火起,马匹、驴和牛狂奔乱跑,将惊慌的厮养撞翻在地,无人理会的小孩闭着眼尖声大哭。小娃子提着刀在营地中穿行,二蝗虫跟在他身后,不时的朝后面张望,官兵已打到土峰寨,两寨之间相距很近,轻甲官兵一个冲锋就能到,所以供他们过河的时
间并不多。
昨晚小娃子就在此处过夜,坐骑和汪大善的媳妇都留在这里,他们来这里是要抓回汪大善。
“那里!”小娃子喊了一声,二蝗虫加快脚步,汪大善刚刚从帐篷中扶出了他媳妇,女人蓬头垢面脸色苍白,全靠汪大善扶着才能行走。
听到喊声后,汪大善两腿一软跌倒地上,小娃子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汪大善散乱的发髻,就往河边拖行。
汪大善哇哇大哭,双手抓住小娃子抓发髻的手,双脚在地上乱蹬,小娃子一时也拖拉不动,身后传来喇叭声,显然官军已经接近。
“让他站起来走。”二蝗虫挥刀砍翻一个跑到跟前的老头,将地上趴着的汪大善媳妇拉起来,滴血的腰刀放在她脖子上,“不走老子先砍你女人。”汪大善停止哭叫,小娃子拉着他往东走,二蝗虫拖着汪家媳妇,他走了几步又走回来,朝着旁边一个孤身大哭的小孩背上猛蹬一脚,那小孩往前扑跌在地上,哭
声顿时停了。二蝗虫嘿嘿一笑,回头再抓起汪家媳妇跟在小娃子身后,城河寨就在车马河旁边,引车马河水流入城壕,四人防备着营地中发疯的厮养,走了片刻功夫后四人就
接近了河沿。
河岸上堆满了人,几人连河面都看不到,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正在赶来,人群堆叠拥挤在一起,绝望的尖叫声直冲天际。
小娃子喘着气,着人群的密集程度,就算用刀砍也砍不到河边去。
“这里过不了,先往上面走。”二蝗虫当先往北走去,这里也有一股往北的人流,炮声仍不时传来,引起人群一阵阵惊慌,两人挥刀一路砍杀挡路的人,闷头不停的往北,河沿上的人逐渐没那么多了,大多往北的人都继续往大山的方向逃跑,小娃子跳到河岸上,周围全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人,多半是不会水的,河对岸也是兵荒马乱,竟然还有人跳
下河在往西岸游。小娃子不及多想,他确定去东岸才能脱身,因为官军大阵就在身后,车马河并不宽,但昨日暴雨之后,河中水量比平日大,小娃子看着滚滚河水,心中比上阵还
紧张,他把腰刀解下,就要带汪大善下水,二蝗虫一把拉住他冷冷的道,“你不怕他到水里把你淹死了?”
“那怎地……”小娃子紧张之下,脑袋也有点僵,他愣了一下道,“二长家你押着他媳妇,他不敢。”
“那你看押着,我先过。”二蝗虫不有分说,一把推开小娃子,将腰刀往河里一扔,抽出短刀握在手中。
小娃子脸上抽动了几下,但仍退开了两步。
汪大善全身颤动,他声音发抖的跟二蝗虫说了几句,然后先下了水,接着二蝗虫趴在他身上,两人一起往对岸游去。
小娃子聚精会神的看着,两人尚未到中流,二蝗虫就慌乱起来,他拼命的把脑袋抬在水面上,双手用力撑着,汪大善的脑袋都被压得没入了水中。
接着二蝗虫的脑袋也几次没入水面下,他再浮起来的时候发出剧烈咳嗽声,再一次没入水下后,小娃子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河面。
终于二蝗虫的人头又浮出水面,他已经到了东岸的河沿,二蝗虫连滚带爬上了岸,趴在岸上不停的咳嗽吐水。汪大善几乎是一口气游过了车马河,他只停了片刻又往西岸游来,小娃子先行滑入水中,胸腹顿时感觉被压住了,他心中越发的惊慌,双手不敢松开河岸的土地
。很快汪大善就回到了西岸,他颤抖着还要跟小娃子说话,身后一阵巨大的呼啸声,河岸边的人群炸窝一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