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骑兵群为之一滞,后面的纷纷减速避让,更有人匆匆用骑弓射击,轻箭绵软无力的朝着守备营飞来,大多落在箭队之前。
杨学诗大声发令,箭队连续发射,箭矢接连不断朝流寇马兵巨大的目标飞去,不断有流寇落马,到底的马匹在地上挣扎,其他马兵纷纷打马分散,进攻瞬间瓦解。
分散的马兵跑动起来,箭队弓手的命中率立刻下降,守备营的队列是更大的目标,但马兵的距离比开始更远了,威力和命中率也大大下降。
庞雨立在箭队之前一动不动,不断有箭支从半空扑下,插在他面前的泥土中噗噗作响,有些无力的箭支失了方向,只是绵软的跌下。
铛一声响,一支轻箭扎在肩上,庞雨左肩一抖,传来一阵刺痛,那箭支没有破开锁环,掉落在了地上,庞雨虽有些紧张,但心中更有底了。
跟着又有一支箭落在头盔上,同样没能破开圆溜溜的头盔,庞雨只是微微低下头,流寇的弓箭都是抛射而来,他的兜鋻带着一截短帽檐,低头能挡住部分线路,只要不命中面门就好。
前方的马兵往来驰骋,斜朝着空中发射弓箭,双方箭支在空中交错,杨学诗仍在吼叫,身后的箭队不时有人中箭,但庞雨感觉得到,阵形已经稳固,这些马兵如果就按这个打法,是攻不破自己的军队了。
心神略微安定之后,庞雨开始仔细观察那些马兵,他们大多身穿红衣,但因天气炎热,很多人都把衣服敞开着,看起来更像是马贼。
阵前倒下了十多匹的马,横跑的马匹是巨大的目标,尽管箭队准头不佳,但总有命中的时候,有些马匹在地上挣扎,有些则已经重新站起,带着弓箭在两军之间艰难的移动。
几个中箭的马兵跌落在地,在地上爬行,想回到自己的阵线。
马兵在对射中越来越处于下风,伤亡增加之后,那些马兵逐渐远离阵线。
那边一声喇叭响,马兵纷纷脱离弓箭射程,在两个头目带领下分成两股,一股往西撤离,另一股则远离守备营后停在北方。
庞雨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下自己的队列,箭队也停止了射击,弓手都在原地喘气,不少人身上插着箭,自己都还没发觉。
“守稳阵形!不许撤退!”
庞雨从阵前走回,沿着阵线一路下令,命令虽然是对着百总说的,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士兵脸上的慌张减退,庞雨从阵前走过,看到那成排的长矛,心中更加安稳。
方才要不是第一局列阵完毕,流寇可能就从侧翼冲阵了。
庞丁提着那块藤牌,又跟在庞雨身边。
庞雨朝他道,“去通知五局六局刀盾前排集合,指派两名队长带队。”
庞丁去后,庞雨仍留在前排,对面的流寇马兵收拢了受伤的几个同伴,也停留在官道附近,既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
而西侧视线被那座小丘遮挡,那支马兵不知所踪,但庞雨感觉是等候在反斜面,他现在一点不敢大意,骑兵只需要片刻功夫就能从坡顶冲下。
后面两局的刀盾从队列间隔中穿出,庞雨让那两个带队的队长沿阵线铺开,四十名刀盾兵分配到了第一局和第三局,基本掩护了正面。
郭奉友此时也来到前排,先前亲兵都派去了督战,庞雨连传令的人都没有,此时总算又有了人手。
“让号鼓和旗手来前排。”
庞雨又对郭奉友道,“通知所有百总,本官将向前推进,所有各局按旗号行事,让薄钰装填炮弹,你亲自去说。”
郭奉友去后,庞丁凑过来道,“少爷咱们撤吧,还往前干啥。”
庞雨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他指指前面马兵低声道,“人家就等着咱们后退,这阵一撤就乱了。”
“那咱们守着便是,左右只有一条路,他们绕不过去,过些时候他们就撤了。”
庞雨摇摇头,回头看看自己的队列,“这些兵都吓着了,就这么后撤,他们以后见到流寇骑兵就怕。
往前逼迫那些流寇后撤,哪怕走短点也不同。”
此时号鼓和旗手都来到前排,庞雨怕不稳妥,又亲自前往各局,跟百总一一详细吩咐,又等待百总向各旗总吩咐,一切妥当之后,中军一声变令炮。
中军旗首先点了前排三个局和箭队,待各局应旗后,鼓声响起,全阵列向前推进,成排的长矛如墙而进,正前方的马兵立刻开始后退。
随即一声金响,三个局齐齐停止,中军旗点向第五局,第五局已经在阵后提前调整队形,立刻向左翼移动,填补了第一局前进后的空隙,阵列方向倾斜,面向着那个小坡。
队形只推进了一小段,将正面扩大了一点,就这一点阵形的变化,庞雨足足安排了一刻钟。
过程中队形没有混乱,也没有给敌人空隙。
随着第二次鸣金,阵列再次停止,全阵严整,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