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了,不知他扫地王怎生想得出来。”
五印寺的北墙边,革里眼眯着他的细眼,饶有兴趣的看着城下,“扫地王平白又死些厮养,不值当。”
“昨晚死上千,不少这些许。”旁边的张献忠阴笑着。
革里眼接道,“听说就是一个衙役的班头在主理城防,寿州那个方乡官厉害,咱们没打下来便罢了,桐城又遇到一个衙役,衙役心这么狠,也是有些怪异。”
“官差本就狠,那班头姓庞。”张献忠用手指抠抠鼻孔,“少年人,几月前砍头当的班头。”
“老八你昨晚可是抓人问了话?”
“抓两个,扫地王都杀了,咱老子问了再杀。”张献忠把手指从鼻孔中收出,在空中轻轻一弹,一小团鼻屎破空而去,“问得明白,庞班头带的两班狗差,城中没有官兵。”
革里眼怪异的看着张献忠,“昨日说南墙有人穿铠甲,那也是狗差?”
张献忠嘿嘿的笑了两声,“就是怪,狗差穿铠。”
革里眼摇摇头也笑道,“一群衙役守城,还敢夜袭营盘。这班头有些趣味,给官差做铠甲,难道南直隶的花户都有刀枪抗税不成。”
“大炮仗、磨盘也他想的。”
革里眼露出恍然的神情。
此时扫地王营中飞驰出一批骑兵,在南郊围剿那些逃散的桐城百姓。革里眼无精打采的看着混乱南郊道,“不管有没有官兵,这桐城不能打了,后面那许多好去处,宿松、太湖、潜山无城墙,都是不费劲的,为何在桐城多费人命,今日我便
移营往南。”
张献忠思索片刻道,“潜山你的,太湖我的,宿松给扫地王。”
“何不由得他撞死在这堵墙上。”
张献忠闭着眼道,“撞不死,他不过出口气。咱老子请你们来合营,谁也别落空。”
此时又一支骑兵从扫地王营中派出,沿着官道直往南而起。
“老八你给他留,他未必给咱们留,看人家先派人去扫了潜山太湖宿松,扫得干净了,啥也不留。”
张献忠头也不回,“去扫桐城四郊的,扫地王先说过。”
革里眼一拉马头,“便是你八大王的情面,宿松给他了,老贺先行。”
说罢便策马往自己营寨而去,二十多红衣骑兵随在他之后,从南郊经过时,一名追逐百姓的扫地王所部流寇恰好挡住马头。
革里眼往左一带马头,两马错身而过之时,革里眼右手随手一鞭,鞭子一声脆响,那骑手被抽中面门,滚下马来不停翻滚惨叫。革里眼看也不看,策马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