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接应甚好,前几日无为州失了消息,昨日舒城的被抓了
,今日桐城的又说被衙役打杀,老爷不如意,厮养你们数年有何用,杀了罢。”
那两个道士一听,连连磕头求饶,口中高喊,“老爷饶命!”
张献忠不理会那两人,弯腰打量跪着的最后一人,是个少年人,身上穿的一件道袍,稍稍有些显大。
掌盘子低声道,“这是老家带出来的孩儿军,桐城被杀那个是他哥。”
“叫何名?”
那少年语调甚为沉稳,“禀老爷,没名字,他们叫我小娃子。”
张献忠冷冷道,“老爷从来跟你等说,谍探勿要引人留意,怎生漏了行迹?”
“当日歇在马栏中,以为花子都去施粥了,管队说事时,发觉草料中藏了一人,只得杀了,引了狗官差追查。”
“狗差杀了你哥哥,你怎地自己逃了,可是怕死。”
“不怕死,我哥就是要我逃,才被衙役杀了的,我不逃他就白死了。”
张献忠脸上竟然出现一点笑意,“恨桐城那些人否?”
小娃子缓缓抬头,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漆黑灵动,但却满是恨意,“我哥死前让我杀光桐城,老爷许了,我就杀。”
张献忠眯眼看着那小娃子,上五哨那掌盘子不敢说话,堂中各人都安静的等待张献忠的决定。
“上五哨的带回去养。”
掌盘子轻轻舒了一口气,张献忠把眼神离开小娃子,在堂上走了几步,扫视一圈那些流寇头领。“舒城说打不下来,无为州失了内应消息,咱老子有些不快意。左右要往安庆去,老营来几个老管队,上五哨、上三哨、上六哨,先往桐城去,咱老子要看看那桐城衙役有
何厉害。”
……“人人都说啊,咱们桐城的衙役厉害,实际哪是衙役厉害,就是东家厉害罢了。四乡的人都往桐城跑,方才来时候,奴家还碰到几个巢县来的,说是听闻了东家的名声,桐城一准能守住。”蒋淑琼抖动着一幅被子,口中一边说道,“可东家再厉害,总要把自个照料着。这屋子太潮了,这被子就像水里捞起来的。你们说说看,东家殚精竭虑,
为了保得大家伙周全,人都瘦了几圈了,怎能让这大恩人盖这等被子,受了风寒怎办,谁来保咱们桐城。月如妹子,来搭把手抖一下。”
蒋淑琼唠唠叨叨的,招呼过同来的周月如,把一床新被子铺在庞雨那司令部里面的床上。
“这被面啊都是新的,奴家不放心,又洗了一遍,晾晒得干干的,保准盖着舒服。”蒋淑琼说完又招呼人搬进来一张摇椅,在上面细心的铺好棉垫。
“有时不愿睡床啊,就在这摇椅上躺会,换着坐一下也是好的。”
庞雨笑道,“蒋班头费心了。”“万不敢说这话。”蒋淑琼夸张的退后一步,咧着嘴似乎要哭出来道,“东家你怎地要说奴家费心了,东家为的是全城百姓,奴家世代于此,如今家中都是几辈数十口人,这算少的,全城几万人的命都可着东家一人,东家在城墙三日没回家了。别人不心痛,那是不知道。奴家明明知道,做些小事还要得东家一句费心了,那是要折了奴家的寿
呢。”
蒋淑琼说着就挤起肥脸,眼泪没有挤出来,但她还是伸手假作擦了一下。周月如在后边默默的整理一个枕头,没有参加蒋淑琼的单人表演。“刘掌柜说了,咱们的亲生父母在家中,衣食父母在城中,再生父母在城头,咱们百顺堂人人有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谁也不能有二话。要是石头用完了,把奴家这一百
多斤扔下去,奴家也保证能砸死几个流寇。”庞雨突然想起蒋淑琼当过洗碗婆,连忙赞许道,“蒋班头一腔热忱,实为桐城楷模,这里也正缺少蒋班头这样的大才,城门是守城物资集散之地,便请蒋班头负责组织一下
饭食供应,要求是要做到安全有序,不能酿成火灾,不能挤占道路,秩序不能乱,还要保证到点供应城头。”
“东家放心!奴家一定做好。”蒋淑琼说罢,又转向周月如温柔的道,“那东家这里,月如妹子就照料一下。”
庞雨招过狗腿子庞丁,让他带蒋淑琼去接手煮饭的一沓子事情。
蒋淑琼出去片刻,外边一阵喧哗,只听蒋淑琼又在带着百顺堂帮佣喊口号。
“你在城上小心些。”周月如的声音轻轻道。
庞雨看她一眼笑道,“射死了不是正好不还按揭了。”
周月如轻轻呸了一口,“休要说那些话,不吉利,再说你原本便没收过。”
“债就是债,总会收的。”庞雨在那摇椅上躺下,果然很是舒服,眯着眼睛道,“给少爷我捶腿。”
周月如的声音道,“想得美。”
庞雨笑笑没说话,他这两日操劳过度,这么躺着片刻,竟然想要睡去。
突然听周月如问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