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谨进门喊了两声,空荡荡的房子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虽然空调是关着的,但是室内仍留有余温。郑谨拉开厨房的冰箱,看到冰箱里放着几瓶饮用水,冷冻室里还存着少量速冻食品,郑谨拎出来看了看日期,都是新鲜的。
这两天一定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郑谨悬着几天的心终于落回了胸口,他回身去找顾杉,却发现顾杉正站在阳台,皱着眉审视着画架上的一幅画。
郑谨走过去,看到画架上的一张已经完稿了的油画临摹,画架的右上角夹着油画的原本照片,背景是火车车厢,车窗外大片的金黄色麦田,画中的女孩单手支着脸,侧着头看窗外的麦田。
而那个女孩,就是顾杉。
顾杉疑惑的看了看郑谨,而此时的郑谨看到画的一瞬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转头咳嗽的死去活来。
这是存在自己手机里的一张油画扫描,从来没拿出来给易延朗看过,这小屁孩是什么时候看到的还拷贝了下来。
郑谨尴尬的平息了咳嗽,从兜里摸出一盒烟,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他估计是出门买什么东西去了,咱俩在这守着肯定能堵着他。”
郑谨点燃了烟,想摸个什么东西当烟灰缸使。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客厅茶几底下的烟灰缸和烟灰缸里几个熄灭的烟蒂。郑谨眼神微变,拎出烟灰缸来看了两眼,随即将烟灰缸放到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砰”的一声。
小小孩子居然还会抽烟了?!
就在郑谨组织批评教育熊孩子的语言的时候,一旁的顾杉突然拿起烟灰缸上一个烟蒂端详起来。
在暗红色的烟蒂上有浅浅的口红痕迹,如果不凑近了仔细看很容易被忽略掉。这种香烟的牌子并不常见,而且比较难买,但是顾杉认得出。
因为庄妍抽的是同一款。
顾杉回头瞟了一眼那副油画,心里的疑窦渐深。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刚放下心的人,她将自己的疑惑咽了下去,心想大概是自己神经过敏。
就在此时,郑谨的手机响起来了,郑谨接起电话,“易律师,我……”
只见郑谨还没有来得及讲他们已经锁定易延朗下落的事情告知给他父亲,就看到郑谨突然将懒洋洋的摊在沙发上姿态的坐直,眉头突然拧紧了起来,他的语调不自觉的略提了一点说,“你说什么,勒索电话?”
挂掉了电话,郑谨有些焦虑的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对身旁疑惑的顾杉说,“易宏志收到了一通勒索电话,说延朗在他们手上,让准备一百万赎金。易宏志也报了警,但是追踪电话并没有追踪到人,声音经过处理,一时间检测不出声纹,用的网络电话,套了很多层的代理,加了很多跳板,根本无法追踪。”
顾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郑谨略扫了一眼,说,“你也觉得不对劲对吧,这样的手笔,看上去像是处心积虑了许久的专业人士,不会不知道易家的家境。即使从延朗带走的现金和衣服来看,哪怕是只知道延朗在超扬中学上学,应该也不会只勒索一百万的赎金。一百万对于易宏志来说就是两三个案子的灰色收入。”
顾杉思虑了下,又说,“你的意思是绑匪不是冲钱?但是刚才电话里易宏志也说了今天18点送到位于姚村的仓库。现在已经快四点了,绑匪的电话没打多久,是不是有可能绑匪觉得赎金设定的太高易宏志没有办法按时到达。”
“对,所以时间很重要。”郑谨想了想,“走,我们过去。”
顾杉一愣,接话道,“我们不在这等延朗了吗?可能这个绑匪只是利用延朗失踪而假装绑架,我觉得延朗应该在这里。”
郑谨不由分说的拉着顾杉的手出了门,顾杉一时间忘了词。
郑谨自然感受到了顾杉的尴尬,但是在这个时刻,他没有添油加火的撩拨,将人推上副驾驶松开了紧握的手,替对方系上了安全带,才自己度到驾驶室开车出了小区。
“绑匪如果完全不知道延朗的行踪,应该不会做勒索赎金的事情,而且你刚刚也说到了一点,这个时间卡的太紧了。”郑谨一边分析着,一边将车开的飞快,“所以他要做什么呢?”
“警察有去仓库查看吗?”
“还没有,警察说跨行政区的调查需要上报市局走审批,易宏志等不及先行做两手准备了。估计这也是绑匪算计好的。”
顾杉也没什么思绪,一时沉默无言,这个时候顾杉的手机响了。
少年宫的课程分两堂课,下午三点半到五点一堂,晚上五点半到七点一堂,学生报名的时候会根据自己的需要来选择。而初中生基本上很少有下课很早的时候,大多数学生选择的是晚上五点半到七点的这一堂。偶尔有这么几天三点半到五点顾杉是没有课的。专职的顾杉每天都会按照下午一点的时间提前来少年宫备课,偶尔会替别的班的老师代代课。所以一般都是在五点到五点半的这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