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知烧得脸有些红,闭着眼睛靠在云亦烟的怀里睡觉。
只是时不时的,他还是会咳嗽几声。
医院门口。
霍景尧坐在轮椅上,周望在身后推着轮椅。
出了门没多远,霍景尧忽然说道:“等等。”
“怎么了霍总。”
霍景尧只是静静的望着停车场。
周望也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不对劲啊。
“那是聂铭的车。”霍景尧说,“他怎么会在医院。”
顿了顿,霍景尧吩咐道:“去打听一下。”
周望应道:“是。”
没五分钟,周望就回来了:“霍总,我问清楚了。是云承知小少爷生病了,聂铭和云总,陪他来输液。”
“生病?”
“是的,有些发烧咳嗽。”
霍景尧又问:“在哪。”
“儿科的输液室。”
他当即就要调转轮椅,可是,转到一半,他又停下来了。
这么贸然过去……似乎不太好。
可是偷偷摸摸的去,更不好。
周望见他犹豫不决,提议道:“要不,霍总,咱们就假装偶遇?反正,您今天也的确是来医院。”
霍景尧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这眼神……周望心想,难道自己的这个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
结果,霍景尧说道:“可以。”
周望长松了一口气。
输液室外,轮椅的轱辘声,格外清晰。
云亦烟听到了。
她皱着眉,往外看了两眼,但只听到声音,没看到人。
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里是医院,坐轮椅的人那么多,又不是只有霍景尧一个。
怀里的云承知已经睡熟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但睡得格外的安稳香甜。
因为来医院太匆忙,什么都没带,聂铭五分钟前,出去买纸巾,毛巾,还有水果了。
轱辘声越来越近,终于,近在咫尺。
云亦烟抬头看去,和霍景尧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巧啊,”霍景尧说,“在这里也能遇见。”
“你来做什么。”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做理疗。”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云亦烟只是轻撇了一下嘴角:“这里是儿科。”
“迷路了。”
“……哦。”
霍景尧问道:“云承知怎么了?严不严重?”
“发烧咳嗽。”云亦烟淡淡回答,“现在烧退下去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顾得过来?”
“聂铭他……”云亦烟正要解释,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态度变得十分冷淡,“霍总,这好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霍景尧垂眼,掩去落寞和难过:“我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也曾是同床共枕过的人。”
“我并不喜欢这种巧合。”云亦烟说,“霍总,没什么事的话,还是走吧。直走左转然后就可以看见大门了,如果还迷路,找人问问路。”
霍景尧却推动轮椅,离她越近了。
云亦烟下意识的避开,往里坐了坐:“你做什么?”
“看看云承知。”霍景尧说,“我们的恩怨,再怎么样,也牵扯不到无辜的小孩子吧。”
她抿着唇,很是防备的看着他。
霍景尧伸出手去,探了探云承知的额头。
掌心贴上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这比牵手更亲密。
但,霍景尧不敢停留太久,怕云亦烟会反感,很快就收了回来。
“应该没什么事,”他说,“最近,天气变化无常,很多人都感冒了。”
“谢谢你的关心。”
云亦烟对霍景尧,总是有一种防备心。
在学校的那次面具舞会之后,这种防备更重更深了。
她总是隐隐觉得,霍景尧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云承知是他的孩子,他知道她离婚的时候怀了孕,他一清二楚。
但,云亦烟一直都在否认,不敢正视不敢面对这个想法。
没有谁可以把云承知从她身边带走。
“不客气,”霍景尧唇角扬了扬,“在医院都能遇见,我们俩还算是有点缘分。”
“这不叫缘分。”
“是吗?”
云亦烟讽刺的回答:“冤家路窄这四个字,不知道霍总能不能理解。”
霍景尧说:“照你的说法,那我们以后遇见的次数,还有很多。”
“我会尽量避开,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云亦烟回答,“希望霍总也能这样做。”
霍景尧点点头,“嗯”了一声。
停顿几秒,他又笑道:“云承知真的很可爱。”
不知怎么的,云亦烟看着他这个笑,只觉得头皮发麻。
霍景尧的言语神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