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万万没想到反驳自己的是个年轻人,大声笑着……难道守关军无人吗?
不过想想便释然,一支被调去镇守尾关的军队,能有多强?
但常山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言语更加凌厉,对他道:“滚还不是滚?”
许流苏知道平马军所在,当然不用逼问常山,让他们滚蛋,是不想把事请做绝,给他们留一条活路而已。
不然,光凭方才那将领踹在妇人身上的一脚,足以让许流苏大开杀戒。
白流云沉默叹气,摇了摇头,对许流苏敬佩之意愈浓,换做嫉恶如仇的他,早想将几个平马军将灭掉了。
可常山却偏偏找死,呵呵狞笑着:“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知道号称猖军的平马三营是什么地方吗?”
众人无不变色,尤其是百姓们,一听猖军二字,更是吓得脸庞没有血色。
“猖军?”许流苏没听过,但六城百姓却无所不知。
这支平马三军号称猖军,猖狂如盗匪,凶狠无比,惹到他们头上,下场顶多比五马分尸好上一些。
见许流苏沉默,常山以为他怕了,摇头哭笑不得:“呵呵,我当是个什么少年英雄,原来是鼠辈。”
其余四名三营将发出轰然大笑。
“给本少滚!”
出乎意料,许流苏完全没被吓到,俊逸脸庞带着震怒道。
“好小子,你有种,那我就拿你人头祭军旗,以儆效尤!”
常山拔出利剑,一步步朝他走来,剑露锋芒,吞吐凶光。
“这位小将军,你快逃跑吧,不要把性命断送这里,我们不怕饿,我们跟这些军爷回去……”妇人拽着许流苏衣角,呼声焦急。
常山那么魁梧,和许流苏消瘦身形对比鲜明,甚至一剑下去,这白衣小将军就会被直接斩杀。
一切因妇人而起,她实在难以心安。
两旁百姓见状无比大惊失色,握着拳头颤抖。
这小将下令给他们饭吃,帮他们修缮房屋,已经对他们有大恩大德。
他们不想看见这白衣小将为他们被活活扒皮,甚至以示军威的下场。
“快躲开啊……”
“小将军你快走吧,不需要管我们的。”
“求求你快逃吧!”
百姓们有的人大声哭诉,捂着脸庞痛苦着。
可守关军和白流云却是冷眼旁观,跟本家少主作对……这个常山真是作死都不会挑对象。
常山提着利剑走近许流苏三丈之内,一步步稳如凶兽,戾气冲天。
然而许流苏还是一勺接着一勺喂那小少年,看都没看常山一眼,完全无视掉。
咻咻!
常山一剑刺来,凌厉的剑芒吞吐一道寒光,话也不说,狠厉眼神早已杀意腾腾,这一剑极快,瞬间刺到许流苏太阳穴。
“啊!”
百姓们纷纷捂着眼睛,不忍去看血腥场面,有的人甚至不敢睁开眼睛,更不愿看到许流苏被一剑刺穿头颅的场面。
“啊!”更有百姓情绪崩溃了,撕心裂肺地喊叫。
上天如此不公,苍天就这么无眼?
好不容易等到的一位仁德小将,也难以逃脱惨烈的丧命吗?
嗡嗡,嗡嗡。
可下一刻,常山身子顿时僵住了,他身后四位三军将也骇然呼了一声。
很多百姓奇怪,壮胆子松开手掌,顿时无比震惊。
那长剑刺在许流苏太阳穴不到三寸处,被一长手指狠狠夹住,剑还在颤抖,就是刺不进去,像是被铁钳牢牢掐住。
“这,这怎么可能……”常山目光极为呆滞,手中之剑不停灌力,可那手指就是轻描淡写夹着长剑,纹丝不动。
许流苏二指轻轻一拧动,咔嚓一声,利剑碎裂,化为无数刃屑。
常山也跟着一个踉跄,重重摔在许流苏脚下。
砰砰!
许流苏一脚踏去,踩在常山胸膛上,一张淡漠的眸子盯得常山瞳孔一缩,浑身颤抖……
紧接着,幽幽冷语在耳畔响彻……犹若梦魇一般:
“我是许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