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既然特意嘱咐了,邹平这里自然是不敢怠慢。
出了皇城之后,便直接带着手下最精锐的人手,住进了诏狱之中。
这一进诏狱,才发现陆九重这一子一女,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浑身上下基本上已经没有一块玩好的肉,像是陆九重的那一子,更是连下面都割了!
一时间,哪怕是邹平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主,眼角都不由为之一跳。
心道这拱卫司下手当真是够狠的。
当然,邹平的反应也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让他开口,让拱卫司的人手下留情,显然就想多了。
毕竟作为天子的忠犬,大周的铁杆簇拥。在邹平眼中,陆九重所犯的一切罪行简直不可饶恕,其亲属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
谁让他们姓陆呢。
而诏狱这边,见邹平到来,自是不敢怠慢。
准确的说,他们现在谁都不敢怠慢。
很快便再旁边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屋子,将邹平和其所带来的手下安顿好。
不提诏狱这边,因六扇门方面的奏报,让天子联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又加强了守卫的力量。
另一边,白礼这里,在说动了各方势力的人出手之后。便也着手开始准备,突击诏狱的相关事宜。
虽白礼这边此时尚且还不知道,魔门六道之一的幽骨道这边,已经走漏了风声,让天子加强了诏狱的戒备和防守力量。
但他却清楚,此行突袭诏狱,动作必须要快。
如果可能的话,动静也要小。
要不然,很可能会功亏一篑,甚至连白礼自己都可能陷在里头。
因而这准备必须要充分。
比如提前搞清楚,这诏狱的地形。以及尽可能地搞清楚,其守卫力量以及分布等等。
而这些方面,就需要陆九重出马了。
“陆九重现如何了?”一处据点之中,白礼摊开了京城的鸟瞰图,仔细端详了片刻之后,继而对一旁的白二问道。
“回公子,用过药之后已经好多了,”白二回道:“预计明天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已经可以痊愈。”
“很好,”白礼说着,便直接从一旁拿过一张图,继而递给白二道:“这张诏狱的地形图,你拿给陆九重让他看一下,看看其中有什么疏漏,或者是错误之处。”
“是,”白二收起图纸同时应道。
“对了,”白礼一边在京城的鸟瞰图上标识,一边继续道:“长孙无忌这几天可曾有什么异样?”
“回公子,并未见其有出格之举,”白二回道。
“哦?这样啊,”白礼将笔放到了笔架子上,沉吟了片刻之后,继而道:“那你离开的时候,顺道去将他唤来,我有事吩咐他去做。”
“是,”白二应了一声之后,便退了出去,去完成白礼交代的差事。
而后不多时,长孙无忌便来到了白礼这里。
“公子,”长孙无忌躬身问候了一声,便直接进入正题道:“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嗯,想来无忌你也知道,由于这事发突然,因而陆九重的一子一女未曾来得及转移,所以被捕下狱。”白礼也直接道:“陆九重对我,对幽州而言,都是有功之臣。其子女便是功臣之子女。
若是这人没了,那本公子无法。只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让所有相关人付出血的代价。但现在人还活着,那就必须要救。
而且要尽快。
毕竟据朝廷贴出来的公告上说,三日后,哦,现在只有两天多一点时间了,他们便要和秋决的人一起,与西四牌楼前斩首示众。所以我们只有两天多一点的时间了。”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表示明白,道:“那不知公子想在何处救人?”
“诏狱,”白礼直接回道。
“为什么不选择押往法场的路上,”长孙无忌皱眉道。
想想也知道,在正常情况下,相较于劫诏狱和劫法场而言,在去法场的路上劫人,成功的概率更高,损失也将会更小。
“很简单,相较于法场,和去法场的路上,诏狱有更大的施展空间,也更有充足的时间,用于谋划,”白礼回道。
白礼这么说,一般人听着可能有点迷糊。
解释一下,其实在这件事情上,三个会动手的地方,都没差。
毕竟长孙无忌能够想得到,朝廷一方的一方的人自然也能够想得到。这前往法场的路上,利于劫囚之人行事。
因而在这一段路上,他们肯定会特别、并且有针对性的布置。所以在前往法场的路上动手,风险绝对不比其他两处小。
尤其是这人犯从诏狱之中提出来,再到送往法场这块,其间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而人犯在法场之中等到午时处斩,其时间可能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