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可怕。
明明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微笑时温润和煦,没有丝毫攻击力,但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比能暴揍萧敏心的闻翘更让人忌惮。
大概是闻翘看起来太依赖他。
宿陌兰辩解道:“怎么能算是我赖上你们,难道你们不想要二十八宿四象图?”
“还真不太想要,听起来就是个麻烦。”闻翘毫不犹豫地说,还特地询问宁遇洲,“夫君,你说是吗?”
宁遇洲自然笑着附和,非常给小妻子面子。
连闻兔兔和闻滚滚都一起附和。
宿陌兰再次无语,觉得自己像是听了个笑话,竟然有人不想要二十八宿四象图。
她终于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你们先前为何要救我?得罪萧家和申家,对你们可不利。”
闻翘道:“看你可怜。”
宁遇洲说:“阿娖想救就救,没有理由。”
宿陌兰被塞了一嘴狗粮,噎得难受,“你们是道侣?”然后瞅了一眼闻翘,明明是个黄花大闺女,还想骗人。
“是啊。”闻翘大方地承认,见她一脸不相信,抬起下巴说,“我们有名无实,不行吗?”
行,你爱叫夫君是你的事。
宿陌兰不吭声,然而看到这两人,又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再次泪流满面。
“哎呀,你又哭什么?”闻翘有些捉急,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宿陌兰边拭泪边说:“我想到申公子……明明申公子以前待我极好,当时为了保住宿星谷,不惜站出来,据理力争……”
闻翘接道:“但他后来却和那萧敏心好上了?”
宿陌兰委屈地点头,继续哭着说:“他们都说是因为我水性扬花,辜负了他的感情,但我真的没有……是那些人硬要凑到我身边,我不知道怎么拒绝……”
她从小在萧氏长大,虽然萧氏视她如己出,可萧氏家大业大,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萧氏应该为宿星谷养她,背地里没少说闲话。
在这种环境长大,她的性格越来越敏感,人也变得柔弱。
为了回报萧氏的养育之恩,她努力地做好自己,小心翼翼地收敛自己的行为,只能一味地听话顺从,不懂得如何拒绝他人。
所以,当那些各家族门派的青年才俊硬是凑上来,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被其他人看到,便认为是她水性扬花,勾搭那些青年才俊为自己所用。
但她并没有做过对不起未婚夫的事。
唯一一次,也是因为被人算计,而算计她的人,正是萧敏心。
闻翘瞅着她,见她越哭越起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然很容易让人心软,但也让人腻烦,老实地说:“我终于明白那萧敏心为何讨厌你了,你哭起来挺让人腻烦的。”
宿陌兰:“……”
这绝逼是致命一击,没人会说得这么直白这么毒的。
宿陌兰双目含泪,差点又泪崩。
宁遇洲轻咳一声,对阿娖直白的性格颇为了解,作夫君的,少不得为她收拾烂摊子,温声道:“宿姑娘不必介怀,虽然忠言逆耳,实话不好听,但却是阿娖的肺腑之言,你以后就习惯了。”
宿陌兰更无语,这种事能习惯的吗?
可看人家未婚夫,如此护着未婚妻,再对比自己,忍不住又想哭。
“其实我看吧,你对那申公子好像也没什么感情,何必再为他哭呢?”闻翘又给她倒了碗汤,顺嘴添一句,“这汤是我夫君熬的灵果汤,平时一向不多熬的,你现在能吃两碗,可见你的运气不错。”
闻兔兔和闻滚滚点头附和,它们也难得吃一次宁哥哥熬的汤。
宿陌兰不太想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