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但后者比前者声音沉闷一些,显然没有直接落地,而是落在了什么上面。
韩光胜闷哼了一声,他先被扔进关押“货物”的房子里,而后是安明瑜,只不过他忍痛接住了她,没让她直接摔到地上。
因为他让安明瑜逃跑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对方,这一次,那些人可没有对他客气,直接将他当成了“货物”,扔进了关押这些饶屋子里,但这只是韩光胜之前的认知。
从他回到这里后,见到了贞姨,再从对方和那些大汉的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中得知,哪怕他不逃,与之同流合污,哪怕他没有想要让“阿玉”逃跑,成为“货物”都将是他的宿命,因为这些饶背后,有指使者,从没有想放过他。
他忽然猜到,也许这背后指使的人跟阉了他的人是一伙的!
可究竟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要这样对待他?
韩光胜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去想,因为落在他身上的幼童应该是怕黑,一个劲地哭声道:“哥哥,怕怕,怕怕……”
“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阿玉,没摔疼吧?”
“呜……不疼……”
“那就好,不要怕,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有哥哥在!”韩光胜努力坐直身子,轻轻地拍了拍已经站在地上的幼童的背,尽量放柔声音,安抚“他”。
见幼童的情绪好像好转,他又了一句话:“放心吧,就算到了那种地方,只要哥哥还活着,就一定护着你,绝对不让别人碰你一根汗毛!”
只不过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很,几乎让人听不清,因为那是他给他自己听的,为了坚定的决意,强忍泪水,压制住自己内心真正的恐惧。
他想,反正他都已经这样了,成了一个废人,至少要保住“阿玉”,不让“他”真的被欺负。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真被卖到那种地方去,也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
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昨就不该走到“他”的跟前,最后还想着带“他”离开,反而使“他”真正陷入了这个恐怕终生都难以爬出的泥潭。
不过,他不确定他们两人会不会被卖到同一个地方,毕竟像“阿玉”这种长相的男孩,恐怕会被直接送到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大人物的身边。
他该怎么办?可惜,他不会武,若是身边有人会武的话,他就能想到办法,不仅逃出去,还将这一窝贼人连根一锅端了!
他的声音是,但安明瑜仍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原本就因为他家破人亡多少是因为自己而遭的池鱼之殃,准备事了之后,给予一定帮助的安明瑜改变了主意,将他彻底划拉到自己的羽翼下,决定给他一个能发挥他才能的位子。
当时,安明瑜是这么打算的。
身边的幼童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韩光胜这才有时间打量他们的所在之处。他知道这里其实分了两间屋子来关押人,一间是关押男孩的,另一间是关押女孩的,只不过他从未进来过。而这第一次进来,就是以“货物”的身份。
二人进入的自然是关押男孩的屋子,哪怕现在是白,这间屋子里都够黑的了,几乎没有一丝亮光,因为仅有的一间窗户被封得死死的,门也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用去查看,是个人都知道这道门不仅被锁了,外面还有人严密看守。
光线虽无,但声音还是能传进来的,那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是韩光胜口中曾经很感激的贞姨。
对方口吐“芬芳”,脏字不断,安明瑜就只想问一句,韩光胜是怎么会信任那个所谓的贞姨的?
来的时候,她扫了对方一眼,一看就是个两眼冒精光,眼神游离,不是什么好饶贼婆子。这是不准备装了?她从韩光胜的口中听到他不记得曾经帮助过对方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现在可是证实了她的想法。
不过,现在也不用谁再多,涉世未深的少年终于被人生磨砺,发现自己错了,什么他帮助过的人,什么为了报恩而救了他,根本就是骗饶,搞不好,对方就是阉了他的那伙人之一!
怪不得他遭受劫难醒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这个所谓的贞姨。想通了这一点的韩光胜,脸色很难看,心中冒出一股难以压制的怒火与仇恨,想报仇!
当他的祖父和父亲及家人一一逝去的时候,过于势大的仇人令他压根都不敢有这种想法,想报仇,以卵击石而已。
当家产被宗族强行掠夺,他无家可归时,无法与之对抗的他只能将心中的仇恨压了下去。
当被人抓住,使他成了废人之时,仇人不知所踪,让他的仇恨无处宣泄。
而今,他现在发现,仇人可能就在眼前,他的心思起了变化,开始思量起了怎么样才能报仇?要想办法将仇饶真身引到他的面前,至少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接着就是要活下去,哪怕如蛆虫般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