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局势的改变,战阵的指令,竟是皆出自一个约莫才两、三岁幼童的所作所为。
无论是皇太孙他们哪一个人,在看向山崖上的时候,都第一眼因那名风采绝世的少年感到惊叹,而后,就被那名幼童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的幼童,周身的气质逼人,仅仅只是往那里一站,挺直的站姿就有一种令人无法言喻的高贵,哪怕是皇太孙,都深感自惭形秽。
“他”那俯瞰一切的眼神,冷静而平淡,即便是这些强者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发现了“他”的举动,也没有影响到“他”丝毫万分。
“他”的嘴一张一合,依然有条不紊地下指令,不仅更快更精准地指挥着大黎村村民的战阵,让战阵的效能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还引导那些手掌阵旗的人们渐入佳境。
那绝不是一个身着布衣的幼童可以做到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一个两、三岁的幼童可以有的眼神,更不会是一个在山村长大的幼童能够具备的气质。
皇太孙面向山崖,站正了身子,脸色很认真,死死地盯着那名幼童,耳边想起的是稚嫩的童音,脑海中却回荡着在仙临岛,皇叔祖给他下的命令。
……私底下,查找身份异常,年岁异常的婴孩,凡是感觉不对的,无论男女都找理由杀了,但不要让人知道是因为预言女婴的缘故……
这个时候,皇太孙更是想到了蔺槐,那个几十年如老鼠般躲藏起来的人,一反常态地突然离开了大黎村,前往北靳国,甚至身边还出现了同伴,跟暗影盟扯上了关系。再想到了这个原本应该是非常普通的山村,却能出现前所未闻过的战阵之法。
这些村民明显是才学会的,可那战阵之法的强大,能使一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给他所带来的士兵造成伤亡,这如果是让那些真正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将士们来施展此战阵的话,那又会是何等令人震惊的强大?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所以,蔺槐并非自己突然想离开,而是有人给他下了令,所以,普通村民也并非自己突然会的战阵之法,而是有人教会了他们。
那个人就是“他”,可“他”绝非他,而是她!
她一定是预言中的女婴!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虽然可能有点荒唐,但皇太孙想都没想就转头,手指着山崖上的安明瑜,冲着他的皇卫迅速地下了一道命令:“杀了那个戴面具的孩子!去杀了她!”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你们也都去,绝对不能让她逃了!”皇太孙又看向了东营十二卫,冲着他们喊道。
谁知道那个幼童的身边有没有隐藏着什么强大的人物保护她,以防万一,皇太孙还是将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务必保证将她杀死,这样,回去也好跟皇祖父和皇叔祖交代。
只是杀一名幼童,按理,是随便一个士兵都可以办得到的事情,可是皇太孙却将他们几个最强的人都一起派出去,表情太过认真与疯狂,一副一定要杀掉对方的样子。虽然感觉有点大题做,但几人都是聪明人,脑海中隐约猜到他这样命令的原因,尤其是两名皇卫,毕竟更接近掌权者,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两名皇卫与五名东营十二卫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倒是没有犹豫,反正皇太孙身边还有安国公保护他,几人立刻就照皇太孙所下的命令,朝向山崖之处飞奔而去。
…………
血,一滴滴地落下,黎土根停下了向前冲的动作,缓缓地低下了头,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看着自己的胸膛,然后慢慢地顺着剑的方向看去,只看见皇太孙心翼翼地环抱着杨芸娘,手里拎着黎箐箐而去的背影
那一瞬间,谁都没看见他仿佛明悟了对方的身份,对杨芸娘被人带走的事情,只是眼神暗了暗的表情。接着,谁也都没听见再次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他,无声地骂了一句:靠,老子又被刺中了一次!
上一次的从戎生涯中,上了战场被刺中心脏的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幸载被牧紫庆发现他还有一口气,给救了。而现在,他觉得自己依然幸运,因为他看到身为符医女的牧西西跑到了他的面前。
被士兵抓出来的牧西西,在皇太孙杀了将她们掳出来的士兵后,就被他给无视了,所以在黎土根被刺中心脏后,赶紧冲到了他的身前,因为她知道牧紫庆当年救他的事情,自然晓得这货生心脏长在右边,应该还有救,就是剑未拔出,麻烦了些。
看见牧西西,黎土根觉得可以放心了,奈何她的医术可没有当年牧紫庆身边跟着的海泽漆高,迟迟不敢下手拔他胸口的剑,只是帮他止了血。
就在他大汗淋淋,强忍疼痛,还没来得及对牧西西抱怨的话之时,就听见了皇太孙疯狂不管不鼓命令喊声。
二人连忙看向皇太孙那边,发现七名深不可测的高手已然朝着山崖之处飞奔而去,顿时,变了脸色的黎土根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