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黎村再次演了年前的一幕。罗春花高昂的嗓音回荡在了整个村庄。她急冲冲地跑向了黎土根的院子,又是哭喊了一路。
只不过这一次她不是因为即将团圆的喜极而泣,也不是因为对黎土根不满的斥责哭喊,而是由于她家的小乖孙犯病了。
“哎哟,我的小阿玉,哎呦,我的乖孙啊——!你怎么发病了,这可怎么办啊!呜呜——!”
她的后面依然跟着一长串子的人,都是从黎家老宅赶来的儿媳们,最后面远远跟着的还是哭哭啼啼的杨芸娘。
美人再美,也没用,关键时刻小脚总是不实用,拖了后腿,依然被罗春花等人越甩越远。
她哭兮兮,像是快要昏厥了似的,吓得跟了来的同村小媳妇连忙好心地扶住了她。
“呜呜——!我的阿玉!我的阿玉发病了怎么办啊——!嘤嘤嘤——!”
同村小媳妇有点后悔,穿脑的魔音甩不掉了怎么办?
黎大柱一行人倒是最先得到消息,但他们没有来,因为小老头他认为就算是赶了去,不懂医的他们也帮不什么忙,只能添乱,还不如把农活干完再说,就只找了人通知了老宅里的罗春花,所以才又有了面的那一幕。
黎大柱带着几个儿子很淡定地干活,但大黎村其他人的八卦之心却是按捺不住的,当时在场的其他人家都立刻派了一个人回去传播八卦。
于是,这一次,大黎村的男人们都在地里干活,没去黎土根家看个究竟,只能心里琢磨会是怎么样一个情景。但女人们,皆是放下了手中的活,从家中赶往了黎土根家的宅院,看热闹。
黎土根家的那个孩子这次可能真的不行了!众妇女暗忖的暗忖,交头接耳嘀咕的嘀咕,但无论是幸灾乐祸也好,还是深表同情的,统统都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因为抵达了黎土根家后,众妇女与罗春花她们看到的情形是一样的。
屋内传出来幼童疼痛难忍的嘶哑哭喊声,让哪怕幸灾乐祸的人听得都感到于心不忍,就更别说身为亲人们的罗春花她们了,个个含了泪。
这时候,罗春花反而不敢像在来的路那样哭喊了,而是不断在外面喊着安慰屋里“黎皓玉”的话,也不敢打扰正在“救治”小乖孙的牧西西她们。
她实在是被黎土根从屋里搬出来的一盆一盆的血水给吓到了,原来这么严重,呜呜——!
有眼尖的人发现黎土根的眼圈都是红红的,心道:亏了这事没摊到自家身,真可怕。唉,土根也不容易啊,这得多伤心,才让一个大男人差点哭了?
而黎土根此时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呜呜,刚才那毒蛊虫咬得我好疼,明瑜小小姐越来越狠了,可关键是,他家那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儿子,同样受了毒蛊虫的叮咬,却面不改色,害得他这个做爹的也不敢表露一分受不了的情绪,否则,得多没面子?
众人再看那房门打开时,隐隐约约的露出了内里有黑压压一片的虫子,顿时猜测道:竟然用了可怕的毒蛊虫?没想到那个符医还会毒蛊之术。可不是说符医和毒蛊师誓不两立么?她怎么二者兼修呢?
若是牧西西能听见这些人内心的疑问的话,恐怕会大吐苦水地解释道:谁会毒蛊之术了?她明明是最正统的符医,最见不得毒蛊之术了,怎么可能二者兼修啊!她是正在受毒蛊之术的荼毒好不好?呜呜!
所以,谁该被治病啊?明明是她好不好!明瑜小小姐,啥时候给解药啊?真想泪奔,她真是万万没想到族长给的这个任务最像是要人命的却是来自于这个小娃娃本人。
黎土根和牧西西是想哭没法哭,而牧南南是真的哭了出来,还声嘶力竭的。只不过,她发出的声音如同幼童,惟妙惟肖。如果有人能进到屋子里来看的话,才会发现哪有什么生病的幼童疼痛难忍的嘶哑哭喊声,根本就只有牧南南一个人发出声音来。
没办法,谁让她会易容术,学人声音呢?这可是她最拿手的呀!可见,明瑜小小姐真是把一切都算计了进去,牧南南心中默默地泪了。
至于众人关心的那位主角?她依然优雅地盘坐在土炕,不快不慢地下着棋,棋盘,再次形成了一副舆图,只不过,这一次,那棋盘简易舆图只有北方三国。
那一声又一声落棋子的“啪”的声音,令牧西西二人内心惶恐不安,唯有黎土根有时候出去倒“血水”,再端盆清水回去这期间,还能透口气。
中途,罗春花还是忍不住拽住了他,悄声问道:“土根啊,跟娘说说,现在是怎么个情形?阿玉的病严不严重?”
“唉,”黎土根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借此解释道,“之前我不肯让‘阿玉’下山,就是怕他发病的情形让你们看见,会伤心难过。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能不能挺得过去。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若不是恩人她剑走偏锋,‘阿玉’能不能活到现在还两说呢!”
罗春花顿时落了泪,小声哭泣道:“我们阿玉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