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典辣目身体僵硬,夜昙没办法,只能将头抵在少典辣目胸前,一边挡住他的视线,一边用力将梅有琴踢回床底。
少典辣目有点感觉,想往下看,夜昙赶紧依偎在他胸口,硬着头皮说:“我没事啊。可是他好凶的,人家都吓坏了。”她声音娇弱无力,蛮蛮听得想死。
“是我的错,不该放你一人在此。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少典辣目拍拍她的背,从怀中掏出一小盒烫伤药,握住她的指尖,笨拙地替她上药他尚不习惯这天光绫的手套。
夜昙的指尖,其实连油皮都没破一个,他神情却极为认真,仿佛那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势。涂完之后,还轻声问:“还疼吗?”
蛮蛮都看不下去了疼什么啊!就那么一点烫伤,你要晚点回来,她都好了!
夜昙任少典辣目吹了一阵,心里却十分焦急怎么把梅有琴弄出去?有了!少典辣目喜欢喝酒,我把他灌醉,不就能把梅有琴给带走了吗?
啊,本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智计无双!
于是她说:“辣目,我陪你喝酒吧?”
“喝酒?”少典辣目微怔,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喝酒。他说:“好。”
此时,妖族,乱石荒山。清衡君少典远岫是被吵醒的。
“清衡君,救命啊!”一根蒜苗凑到他耳边,几乎是尖叫。
清衡君真是不知道,这么小的一根蒜苗,怎么可能发出这么刺耳的声音。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一样。头还有些昏沉,他坐起身来。
兄长的那块陨石呢?自己被他下药迷晕,然后呢?他低下头,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一件外袍。这哪里来的?他扯了扯这袍子,发现自己身下还有一块木榻。很显然,他是被他哥连床一起扔了。
这是有多嫌弃!
他正无语,那蒜苗已经哭开了:“二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小胡荽啊!五辛族好不容易才出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孩子,不能被奸人害死啊!”
清衡君这才回过神来,说:“胡荽?”他好半天才想起那个小仙娥,说,“她不是在天葩院吗?”
蒜苗急得扒拉他:“有人要害死她啦!!”
清衡君有心再去找桃夭阁那块陨石,但胡荽毕竟是性命攸关。
他问:“她在何处?”
那蒜苗正是五辛族的族长胡蒜,他原已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哭求清衡君。但想不到,清衡君竟然一口答应。他反倒是犹疑了这位殿下,虽说一直隐在兄长身后,无甚光芒,但他可也是天帝陛下的亲生儿子!这是如何尊贵的身份?
可如今,不过是听说一个小小仙娥有难,他竟也毫不推脱。
胡蒜说:“殿下……”
清衡君说:“既是性命悠关,就赶紧带路,不要耽搁了。”
胡蒜头前带路,说:“是……是。”
多年以来,天界神族盛赞玄商君,但其实这位清衡君,也是个贤德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