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次日中午。
山区,某平价菜馆。
饭店的包房内,新帆绿化的老黄正跟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相对而坐:“老郑,我听说,最近你手下的工程队,好像闲着呢吧?”
“老黄,你问这话是啥意思,你今天找我出来,该不会是诚心打算砢碜我的吧?”坐在老黄对面这人,叫做郑老五,今年三十九岁,是一个工程队的包工头,但是郑老五干包工头的时间并不长,在此之前,他也算是一个社会人,只不过因为脾气太直,容易得罪人,所以混了小半辈子,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一家人的吃喝用度,全靠着他媳妇打零工维持,直到郑老五金盆洗手,转行做了包工头以后,才算是赚了点小钱。
“你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俩都认识两三年了,我埋汰谁,也不能埋汰你啊。”老黄已经习惯了郑老五的脾气,给他的碗里夹了一块鱼:“来,吃菜!”
“行了,别他妈跟我扯这套了,有话直说吧,我家里有米,还没混到出来要饭的地步。”郑老五一点没惯着老黄,再次呛了一句。
“老郑,你今天怎么回事,出门之前,吃枪药了吧?”老黄看着神色愤然的郑老五,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你怎么对我生了这么大的气呢?”
“别在这明知故问了,我因为啥生气,你心里没点数吗?”郑老五说话间,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子随之晃个不停:“当初咱们在酒桌上,你口口声声的拍着胸脯子跟我说,只要酒店的活下来,你肯定包给我,但是你告诉我,这个活最后为啥包给刘福堂了,咋地,就因为我没给你送礼呗?”
“老郑,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伤感情了昂,这个活包给刘福堂,我之前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否则凭咱们的关系,我可能不先想着你吗!”
“去个的吧,圈里的人谁不知道,你老黄就是吕建伟的大管家,如果工程发包的活没经你的手,能到刘福堂那吗?”郑老五越说越气,起身推开了椅子:“这饭吃着没劲,我走了。”
“哎,你等会的。”老黄见郑老五起身,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拽回了椅子上:“你这个人啊,哪都好,就是脾气太差,啥时候都不能等人把话说完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烦你。”郑老五毫不犹豫的回应。
“老郑啊,你眼看着就到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呢,就不能学着成熟点啊。”老黄说话间,在手包中掏出了一个档案袋,摔在了桌子上:“走之前,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啪!”
旁边的郑老五看着眼前的档案袋,梗着脖子开口:“这是啥啊?”
“自己看!”老黄扔下一句话后,坐在旁边点燃了一支烟。
“呼啦!”
郑老五听完老黄的话,抽出档案袋内的合同粗略看了一眼,顿时一愣:“哎呀我艹,那天我去你们公司竞标的时候,这个活不是发给刘福堂了吗,怎么还转给我了呢?”
“我不是说了吗,那几天我出差了,所以工程发给刘福堂的事,我是真的不知情,等我回来听说这件事之后,当时就找老吕去了,因为你这件事,我还跟他吵了一架呢。”老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一脸无奈:“吕建伟这个人,你要是说他行吧,他做生意确实是把好手,你要是说他不行吧,有些时候他做的一些事,也着实是挺操蛋,就比如这次的工程,他明面上都已经答应我,把活包给你了,但是我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把活给别人了,你说,这不是卡我脸呢吗,在你眼里,我老黄得多不地道啊!”
“哥们,因为我的事,让你受委屈了!”郑老五看着手里的合同,再一想到自己刚刚对待老黄的态度,顿时有些羞愧:“我这人不懂事,你别跟我一样的。”
“操,这么多年的哥们了,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啥,我要是不拿你当朋友,今天就不会来找你了,懂吗!”老黄看见郑老五服软,并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指着合同继续道:“我跟老吕说了,他这件事办的,让我挺下不来台,所以改合同的时候,我私自做主,在劳务上给你加了五个点。”
“哥们,啥也不说了!”郑老五听完老黄的话,直接给自己倒满了一杯52度的白酒,一饮而尽后,脸色红润的开口道:“你为我受了委屈,我也不能让你寒心,这样吧,这次多出来五个点,我分文不取,然后再让五个点出来,权当给你赔礼道歉了。”
“行,那我谢谢你了。”老黄面带笑容,心安理得的接下了郑老五的返点。
“你放心,这个项目我肯定让手下的人都甩开膀子,使出睡娘们的力气干活,绝对不带给你丢人的!”郑老五再次端起了酒杯。
“不提了,喝酒吧!”
……
与此同时,顺口区某酒楼内。
杨东和林天驰二人,以及受邀而来的二力,还有二力手下的两个小兄弟,一行总共五人,同样围坐在包厢的酒桌旁边。
坐在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