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宴会厅内。
张士杰进门后,径直走到了杨东等人的酒桌前,咧嘴一笑:“喝着呢,东子!”
“姓张的,你来干什么?”林天驰看见张士杰到场,顿时冷着脸喝问一句。
“呵呵,我这不是听说东子和罗汉的案子,做出了无罪审判,过来给你们道个喜吗!”张士杰说话间,从手包中拿出了一个红包,放在了杨东身前,笑容满面:“咱们都是一家人,今天这种大喜的日子,我如果不来,被外人知道了,肯定还以为咱们三合公司内部,闹出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呢,呵呵!”
“嘎嘣!”
罗汉听完张士杰的话,紧握的拳头关节泛响,强忍着怒气,他虽然脾气暴躁,但也知道,今天这个场合,他们如果跟张士杰吵起来,这个人真的就丢大了。
“东子,罗汉,恭喜啊!”张士杰见几人都没对自己的话作出回应,脸上什么变化都没有,依旧笑眯眯的开口。
“哎,谢谢!”杨东见张士杰开口,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对刘悦那张桌子喊了一句:“小傲,给士杰找个座。”
“你们先忙,一会咱们好好喝点!”张士杰闻言一笑,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后,跟在张傲身边,向旁边的桌子走去。
林天驰看着张士杰的背影,眉头微蹙:“这个姓张的,脸皮也太他妈厚了,之前都跟咱们对簿公堂了,今天竟然还有脸来这吃饭!”
“张士杰今晚到场,无非是听说了咱们洪水湾的工程过了审批,发现三合还能活过来,想要缓和一下咱们之间的关系,让自己以后能继续从中分一杯羹罢了,不过来者是客,他既然带着笑脸来了,在今天这个场合,咱们总不能跟他撕破脸,让外人看笑话。”杨东在烟盒中探出一支烟,逻辑清晰的轻声回应道。
“什么意思,你还想接纳他啊?”林天驰听见这话,顿时一脸厌恶。
“张士杰当初加入三合公司,就是奔着利益来的,像他这种商人,行事准则无非是利益至上,所以在三合遭受危难的时刻,他自然要去规避风险,但平心而论,咱们在一起搭伙了这么久,他除了想讨回自己应得的利润之外,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咱们的事。”杨东对张士杰做出了一个比较理性的评价:“欲成事者,必先容人,且需容常人不能忍之所忍,目前来看,张士杰的行为,还没有逾越咱们的底线,不管三合以后还会不会接纳张士杰,但大家相识一场,咱们没必要给自己增添一个敌人。”
“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罗汉言简意赅的插了一句。
“来,喝酒吧。”杨东咧嘴一笑,端着杯岔开了话题。
在桌上的三兄弟当中,杨东的性格始终是比较宽容的,因为他是草根出身,所以对于人性中的劣根性更加了解,也更具包容性,虽然因为之前的几次事,杨东已经对张士杰产生了些许不满,可是此刻张士杰既然带着笑脸来了,而且还把姿态放到了最低,杨东也着实拉不下脸来将他撵走。
张士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酒宴热烈的气氛,而杨东和今天的来宾们,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可心大家中也都明白,双方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所以交流之间,尽是虚与委蛇的客套。
这种完全从利益角度出发的酒局,让罗汉这种直性子显得漫不经心,杨东虽然面上处之泰然,但实际上也对这种酒局兴致缺缺,而善于交际的林天驰,对于这种场面倒是如鱼得水,一顿饭的功夫,手机中至少存了二三十个电话号码。
酒桌上,毕方看着在不远处正在跟人搂着脖子称兄道弟的林天驰,笑着看向了杨东:“今天晚上这个酒局,你们哥三个里面,只有天驰领会到了我真正的用意,知道利用自己积累的名声,去换取一些实用的资源,他这种性格,在社会上是最吃得开的。”
“是啊,天驰在交际方面的能力,的确很强。”杨东对毕方的话颇感赞同,但随即莞尔:“不过天驰接触的人太杂了,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他用这种虚头巴脑的方式,能交到什么真心朋友。”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酒肉朋友,也是朋友,这个社会上,只顾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走路,是行不通的,你也得学会昂起头,看着身边虚伪的笑脸,并且同样报以微笑。”毕方端起酒杯跟杨东碰了一下:“你啊,是一个驯善与凶狠交织的枭雄,明进退,懂取舍,为人处事比较稳重,考虑问题也全面,能够维护好身边的关系,但不是很善于交际,而林天驰呢,则是一个被生活淬炼出多副面孔的左右逢源之人,他深谙世故,不管是跟人还是跟鬼,都长袖善舞,只是欠了一些杀伐果断,而罗汉六亲不认,只要脾气上来,跟谁都能翻脸,跟你和天驰比起来,他虽然少了一些手段,但又多了一分霸气,可偏偏欠缺你的沉稳……天驰如果单飞做生意,能取得一些成就,罗汉自己去社会上混,应该也能混的不错,但是如果没有你的话,他们俩谁都走不不了太远,目前看来,你们这个组合酌盈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