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登了台阶。
他知道刑部堂官卢俊忠身形干瘦,眼前这人自然不可能是卢俊忠,却还是放下了鼓槌,向黑袍官员拱手道:“大人,我是来报官的,求大老爷们帮忙做主。”
“报官去京都府。”黑袍官员没好气道:“京都的案子,你找京都府去,跑到刑部来,是要找死不成?”向衙差吩咐道:“打他三十棍子,然后让他滚蛋,刑部岂是肆意喧闹的地方。”
“大人,小的是从西陵而来。”秦逍举起手,手中正拿着虎头玉佩:“你可认识这个?”
朝阳之下,虎头玉佩晶莹剔透,玉佩雕刻的虎头獠牙如刀,威风凛凛。
秦逍又叫道:“是有人失踪了,我来报官,是求你们帮忙找人。”
黑袍官员见秦逍纠缠不休,而且还要让刑部帮忙找人,更是恼怒,转头道:“抓住他,打他五十棍。让刑部去给他找人,真是岂有此理,他是疯了不成?打杀了也是活该。”
鸦?”
秦逍没有否认,他本就是要亮明黑羽夜鸦的身份,点点头,将虎头玉佩收入怀中。
黑袍官员瞧见玉佩,微变了颜色,转身下了台阶来,倒得板车边,伸手道:“拿来我看。”
秦逍将虎头玉佩递了过去,黑袍官员接了过去,拿在手中细细看了看,本来恼怒的神情变的严峻起来,抬起头,将玉佩递给了还站在板车的秦逍,问道:“你是黑羽夜
“我从西陵来。”秦逍正色道:“西陵叛乱,我们一行三人日夜兼程来到京都,是要向朝廷禀报紧急军情,可是我的两个同伴突然消失,几天下来,我四处找寻,却没有半点消息。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前来刑部。此事事关重大,我觉得只有刑部能够帮我找回他们。”拱手道:“还请大人做主。”
他没有说一行四人,宇文承朝在半道跟随王母会的人离开,并无入京,秦逍自然也没有必要将此事告知。
“你说有人不见踪迹,是怎么回事?”黑袍官员想了一下,终于问道。
别人跑到刑部衙门要这边帮着找人,就是在戏弄刑部,可是黑羽夜鸦要找人,那就非同小可了。
“我知道了。”黑袍官员道:“你就在这里等候,我去禀报。”不等秦逍多言,转身进了刑部衙门。
黑色高墙如同棺材一样的刑部衙门占地极广,下设四司,刑部大狱并不在这里,但十六门都在刑部衙门的后面,而且还有临时收押囚犯的牢狱,虽然比不得刑部大狱庞大,但容纳百来人不在话下。
黑袍官员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逍,逍遥的逍!”
黑袍官员位居刑部侍郎,大名朱东山,就像卢俊忠当年平步青云一般,朱东山是卢俊忠的乡右,本来只是地方的小吏,此人擅长各类刑罚逼供,甚至专门写过一本各类刑的书,图文并茂,颇有名气。
卢俊忠得势之后,立刻网罗党羽,将朱东山从地方调入刑部,短短几年时间,也是一路飞升,官至刑部侍郎,成为卢俊忠的得力助手。
刑部官署内有大大小小官吏三四百人,比起其他各部衙门还有派别存在,刑部衙门只有一派人,那就是所有忠于卢俊忠的人。
卢俊忠就是这黑色衙门的皇帝,自他之下,所有人对他敬若神明。
按照卢俊忠的说法,刑部衙门的每一块砖瓦都有血腥味,血腥味道可以让他头脑清晰,别人畏之如鬼的刑部官署,在卢俊忠心里,却是自己真正的家园。
“回大人,在刑房那边!”官员回道。
“部堂在何处?”朱东山碰见一名官员,立刻问道。
卢俊忠在京都有府邸,而且妻妾众多,但此人却偏偏喜欢住在刑部衙门,一个月倒有大半个月待在衙门里。
刑房便是十六门所在,位于刑部官署的后面,朱东山加快步子,没走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却依然没有放慢速度。
黑色巨石垒砌成两排房子,左右各有八间,左边八间房子的大门都漆成红色,右边八门则是黑色。
靠近这边,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消散不去的血腥味道。
朱东山穿过十六门中间那条青石道,到了正对着道路的那处黑色房舍,站在门前,恭敬道:“大人,下官有事禀报!”
“东山啊,快进来。”里面传来一个略有些嘶哑的声音:“给你看一样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