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郡和樊郡的西陵世家就已经派人纷纷过来。
祭山仪式以三大门阀为主,按照风俗,三大姓的族长必须参加仪式,至若其他各大世家,即使族长无法亲自参加,也必须派出族长德高望重的长者参加。
于是奉甘府城一时间便热闹起来。
在西陵颇有实力的近百世家都派了人前来,各自带着仆从,这些都是不缺银子的大族,出手阔绰,一时间奉甘府城成为整个西陵瞩目的焦点。
祭山仪式要在天都峰下进行,从奉甘府城前往天都峰,需要两天的路途,所以十月二十二,就已经有参加仪式的人们开始出发前往天都峰。
天都峰下有空旷的场地,正适合搭建帐篷。
对大多数家族来说,宁可早到那边扎起帐篷等候,也不能耽搁参加祭山仪式。
很多年前,就曾经有两大家族的族长动身太晚,赶到之时,祭祀仪式已经开始,当时就被剥夺了参加祭山仪式的权力,而三大家族在此后的两年里,对这两大家族拼命打压,最终两大家族无奈迁离西陵。
那固然是三大门阀为了彰显威势,杀鸡儆猴,但却也让其他家族明白,其他事情可以马虎一些,但在祭山这件事情上,来不得半点马虎。
自此之后,各大世家的人都会提前赶到天都峰,在山脚下搭建营帐,带够酒肉,反正在哪里都是吃肉喝酒,还不如天都峰下享乐,至少不会耽搁祭山。
宇文家出发的时候,是十月二十三,抵达天都峰之时,已经是十月二十四的黄昏时分。
天都峰是长岭第一峰,宛若长剑拔地而起,直耸云霄,险峻无比。
山脚下却是空旷一片。
早在数日之前,宇文家就已经派人在这边搭建了祭台,而且调了几十名护卫守护祭台。
山脚下已经搭起了诸多帐篷,人影闪绰,十分热闹。
即使是搭建营帐,却也是有很大的讲究。
三大门阀的营帐居于中间,而宇文家又居于樊家和甄家中间,三大门阀的营地互相之间间隔也不过两三里地,至若其他各家的帐篷,则是分落在三大姓营地的周围。
宇文老侯爷从马车上下来后,先向左边望过去,见到那边一杆旗帜迎风飘扬,营地四周每隔几步都有兵士站岗,笑道:“长信侯已经到了吗?”
跟在边上的宇文承朝道:“他们比我们早出发半天,应该中午就到了。”低声道:“甄煜江也被他带到这边来,此行他带来了两百狼骑,由狼骑统领史陵统帅。”
宇文老侯爷微微颔首,又向右边望过去,那边的旗子还没有竖起来,也就是说,樊家还没有抵达。
“长仁候派人说过,他会直接来天都峰,不进城。”宇文承陵立马道:“长仁候从未缺席过祭山,晚一点应该会赶到。”
当明天第一道阳光落在大地之上时,祭山仪式便会开始,所以今晚参加仪式的各大世家必然都会赶到。
樊家作为三大姓之一,当然不会缺席。
老侯爷瞅了樊家那边的营地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入营,进了营地里最大的那只帐篷,宇文承朝兄弟二人也紧随着进了去。
“尚羽那边准备的如何?”老侯爷坐下之后,轻声问道。
宇文承朝到了老侯爷身边,坐下低声道:“按照事先的计划,今夜子时动手。咱们带来的二百骑兵负责保护父亲,袁统领会在子夜的时候,带领剩下的六百骑兵赶到,按照计划,他们抵达之后,立刻围住甄家的营地,然后杀进营中,直接斩杀甄家父子,等控制局面后,咱们召集各大家族,将两封密函拿出来,告诉所有人,甄家勾结兀陀人,出卖大唐,出卖西陵,同时我们拿出事先写好的奏折,让各大世家族长按下手印,连夜将奏折快马送入京都,向朝廷禀明我们剿除甄家的缘由。”
老侯爷沉吟片刻,宇文承陵低声问道:“父亲,你还有什么顾虑?”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老侯爷若有所思,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就这么办。承朝,你勇武过人,尚羽带人杀入甄家营地之时,你不用留太多人保护这边,为防万无一失,你自己带人冲进甄家营地,甄家父子的脑袋,最好由你亲自取下来。”
宇文承朝一怔,但立马明白意思,知道自己若是亲手斩杀甄家父子,那就是除贼的首功之臣,虽说白虎营的骑兵杀死甄家父子也只会算作是宇文家的功劳,但由宇文承朝亲自取下叛贼首级,对宇文承朝的前程自然更有好处。
“是,父亲!”老侯爷将这件大功劳交给自己,宇文承朝还真有些诧异。
这些年老侯爷待他一直不冷不淡,如果不是因为老侯爷的冷淡,宇文承朝也不会一气之下从侯府搬离出去。
宇文承陵显然也有些意外,道:“父亲,我与大哥一起杀过去,也算是历练。”
“你长于文略,上马杀敌,你远不如你大哥。”老侯爷淡淡道:“你大哥是去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