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骑士的坚决否认并没有得到东岸人的谅解。事实上,东岸外交部门的官员用很确定的语气告诉他,他们的消息来源十分可靠,这事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但俄国人找上门来却已经是事实。这位官员还告诉茨威格骑士,明天东岸外交部就会将一封正式国书递交过来,请大使先生以两国关系为重,立刻将国书送回国内,交给弗雷德里克大公。他同时强调,华夏东岸共和国不会承认大公与罗曼诺夫家族的婚姻,大公可以找德意志人、找波兰人,都无所谓,但不能与俄国人联姻。
说完这些,外交官员便扬长离去了,只留下茨威格骑士不断苦笑。这东岸人确实够霸道的,弗雷德里克大公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居然就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了。虽然茨威格骑士也不赞同大公与俄国联姻,但他同样受不了东岸人的态度。
不过,作为专业的外交人员,茨威格骑士明白自己不能被无聊的情绪所左右,一切都必须从国家利益出发。因此,他最终还是遵从了东岸人的意见,打算待一收到国书后,就派特使带回国内。这件事,确实不能拖延,万一大公真的和莫斯科方面联姻了,他真的无法想象会出现什么后果。也许,新库尔兰会被占领吧?或者独立?
接下来几天,茨威格骑士四处找船,同时挑选了两名他最信任的下属,登上了一艘从东岸返回瑞典的商船,回国去了。而他的这番行动,自然也被东岸情报机关的人看在眼里,并一级一级上报,故这会邵耀光问起时,秘书立刻回答道:“茨威格大使非常重视这事,他已经派人回国了,相信几个月后弗雷德里克大公就会知道我们东岸的决心了。他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嗯,这就好。其实吧,这次的事情,我觉得也未必是弗雷德里克想怎么样了,也有可能是俄国人主动找上门来的,兴许弗雷德里克自己就给拒绝了呢。但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在萌芽的时候就把它遏制住。库尔兰公国的钱袋子掌握在我们手里,只要他们稍有头脑,都知道该怎么做。”邵耀光轻声说道。
“主席,库尔兰公国长期受到瑞典的压力,弗雷德里克大公与俄国人眉来眼去,应该也是有点急了。这些年勃兰登堡—普鲁士崛起得很快,1675年送了瑞典人一次刻骨铭心的惨败,被迫退出奥得河、易北河一线,让勃兰登堡地区也获得了关键的出海口。瑞典人失去了这么大一个财源,自然要从其他地方找补。如今看来,他们是盯上立窝尼亚地区最富有的库尔兰公国了。”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解释道。
“瑞典人真是不知死活。全国不过三百万人,一多半还在德意志,与勃兰登堡—普鲁士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在立窝尼亚地区,他们与波兰人也关系紧张,一直剑拔弩张的。与俄国人的关系稍好一些,毕竟当年一起出兵瓜分过波兰的嘛,嘿嘿,但焉知俄国人不会给他们背后来一刀呢?”邵耀光喝了口马黛茶,摇头笑道:“我们在东欧的基本政策就是让俄国人在黑海一带碰得头破血流,然后迫使他们全力西进。这一西进,可不就是要和瑞典人对上么?但不管他们怎么对上,哪怕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但有一点,不能殃及库尔兰公国。这是我们的保护国,如果库尔兰的主权受到了侵害,我们会保留一切行动自由之权利。这一点,必须让瑞典与俄罗斯知晓,过会我也给两国君主各写一封信,听不听看他们的了。”
“那么,库尔兰方面……”秘书小心地问道。
“递交了国书,他们应该会认清形势了。不过,还是再在别的地方加把劲吧。嗯,过会我写一封给新库尔兰瓦格纳的信,你派人给我送过去。新库尔兰是库尔兰公国的主要财源,弗雷德里克大公即便再昏庸,也不会不听取来自殖民地的呼声的。”邵耀光说道。
“好的。”秘书点了点头,应道。
“库尔兰算是我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先就这样吧。下午我们去一下定远训练场,看看我要办的第二件大事。”邵耀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