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开工,进度会更加快。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居然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修铁路,活见鬼了!”
二人说说笑笑之间,很快就招手叫来了几辆盐城街车公司的马拉轨道车,然后一路去到了城内的某处宅院。宅院是国家铁道总局的财产,去年下半年刚刚买下,打算作为羊毛运输特快专线铁路的前期筹备办公室,目前还没几个人。当然了,现在看起来,羊毛运输专线铁路的资金上头没批,也就巴塔哥尼亚地方上一头热而已,因此这处宅院日后多半要作为盐布铁路的筹备办公室来使用了,倒也没有浪费。
而就在陈有才吩咐办公室内仅有的两三个工作人员收拾、打扫房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闻消息的陆军上尉裴大德却找上门来了,而且开口就吓了陈有才一跳:“陈局长,我在路上碰到你们派往县政府的联络员了,因此得知你们已经莅临此处。怎么,这次是有什么新的行动了吗?难道定盐铁路这么快就有着落了?不应该啊,公路才修了一个头呢,怎么这么快就把钱批下来了?”
“脑补个什么呢?”陈有才轻轻摇了摇头,不打算多解释什么,不过考虑到后面还需要这厮派人协助他们铁路方面的人在潘帕平原上活动,因此想了想后,又委婉地说道:“我们来这里,只是先期进行一些勘探、测绘工作,当然不是为了定盐铁路。至于具体是哪里,我现在也不便解释,反正过一阵子所有东西就都会明朗起来了,到时候你部自然会接到新的行动命令的。”
“嗯,你不是在定难县常驻的么?怎么绕那么远跑盐城县来了?有任务?”陈有才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接到了一点任务,不过没什么大事,说起来也无妨。其实就是上头让我带独立第一骑兵营前往牛庄、银海一带罢了,最近外交部不是在和西班牙人进行谈判嘛,结果他们迟迟没有反应,没做出任何答复,因此陆军部下令独立第一骑兵营经陆路紧急进入潘帕平原‘剿匪’,给西班牙人施加点压力。两天前我部抵达了盐城港,目前在等一批补给,差不多几天内就可以出发了。”第一骑兵营代理营长裴大德毫不介意地说道:“其实真说起来,这个任务还是蛮合我的胃口的,整天在定盐线上当‘保安’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了。比起那种平淡的生活,我更喜欢到辽阔的潘帕平原上去与西班牙人见真章,呵呵。”
陈有才、陈嘉二人听了面面相觑,心里明白看来执委会对西班牙人迟迟没有回应有些不耐烦,想上一些手段了。在潘帕平原上,之前只有来自西班牙的那些半吊子梅斯蒂索骑兵欺负东岸捕牛客,这次裴大德上尉率领训练有素的独立第一骑兵营(也是东岸唯一的独立骑兵部队)550名精锐北上,如果真的不怕撕破脸面动起真格的话,怕是要把西班牙打哭。
不过二人转而想想,却也觉得西班牙人完全是咎由自取。上次会谈时东岸人提的那些个条件,比如拆除军事哨所、停止攻击东岸商民、赔偿损失、允许修铁路等等,至今也就停止攻击、驱逐东岸商民算是勉强做到了,其他几条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因此执委会诸公就有些不满了,在与联合参谋本部商量了一番后,断然下令独立第一骑兵营立刻从驻地定难县、芦阳县出发,经盐城县(在这里取得补给)北上进入潘帕平原,一方面保护东岸商民的安全,一方面寻机给西班牙人上点眼药,催促他们尽快做出决定。不然的话,这拖拖拉拉下去,何时才是个头啊!要知道,东岸外交部门现在也很忙呢,实在分不出太多的精力长期耗费在西班牙人这边,因为他们与荷兰人的谈判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说起与荷兰人之间的谈判,其实双方最主要的还是在于荷属开普敦殖民地的归属问题了。虽然这个殖民地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所有,但看起来年轻的奥兰治亲王却并不打算在这方面轻易让步,因此放出风声要为联合省留下这块殖民地,这就给双方之间的谈判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几乎还没开始就走到了破裂的边缘,让外交部门的一干头头脑脑们是伤身不已,不知道该怎么与联合省大使范贝弗宁赫谈下去。
也就是说,东岸外交现在基本上是传说中的两线操作了,胃口也是大得惊人:在把荷属南非这么一块地理位置相当关键的殖民地一口吞下后,又把目光挪到了处于西班牙人治下的潘帕平原上,想要在这块肥肉上咬下一口,并为日后全面吞并打好基础。这种野心、这种操作,确实也能看出经历了长达数十年卧薪尝胆的发展后,现在的华夏东岸共和国正变得侵略性越来越强,当然这也是和国际形势与自身国力相匹配的。
陈有才、陈嘉二人作为政府的中高级官员,对此当然是感触颇深,不过却也认为这理所当然:东岸人这么优秀,自然应该占有更多的阳光下的土地!
而在送走了第一骑兵营的裴大德上尉后,陈有才、陈嘉二人派往县政府的联络员也回来了,表示县政府晚些时候将为他们举办一场欢迎宴会,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认识认识,毕竟今后铁路上面的事,也少不了地方政府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