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
其二,是想方设法忽悠邻近的清国诸府的民众逃奔到东岸控制区,然后安排他们出海移民,当然对外宣称是就地安置,以免造成不良影响。这些老官僚们认为,清国松江、嘉兴、湖州、杭州、绍兴诸府长期与东岸军队对峙,要供养杭州大营十万大军,这负担自是极为沉重的,而最近几年他们与东岸、鲁王政权之间又战火重燃,坐镇杭州的佟国纲加紧了对民间的搜刮,百姓生活艰难,很多人吃不饱饭,东岸这边着力忽悠之下,应该能骗到一些人过来。唯一的麻烦,就是得派人潜入清军控制区搞宣传,这既需要派出去的人警醒能干,也要当地人配合,比如松江府大地主范河这类与东岸关系密切的所谓进步士绅。
其三,也是最现实的,那就是派人去抢了,这也是最有效率的。如果说得再确切一些的话,就是派出大队人马进入绍兴府,沿着曹娥江一带搜索前进,所谓见村就进、见人就抓,当能收获很多人口。尤其是这会清军从金华府西半部分不断抽调兵力回援,原本击败王朝先部后取得的有利形势也化为乌有,甚至在张煌言亲自统领的援兵的追击下顾此失彼的情况下,东岸人若是抓紧时机,当不至于一无所获。
而说到清军火速抽调主力回援,就不能不提一下如今金华、绍兴二府的形势。说起来,在几个月前数万清军浩荡南下进攻金华府,并首战大破王朝先部,进围浦江县城的时候,形势对他们是极为有利的。不过清军有些低估了东岸人的反应,也更是高估了己方的战斗力,他们安排的嵊县一带的万余兵马原本是以固守为主的,奈何其统兵官新嵊总兵刘景承受不了地方上弹劾的压力,主动离开坚固的既设工事与东岸人野战,结果军大溃,刘景仅以身免,后入山剃发出家,连带着嵊县也被浙江新军第二师一鼓而克。
嵊县既失,上虞、会稽、余姚等县就完全暴露在了东岸人的兵锋之下——尤其是余姚县最为危险,大量在前线与东岸军队对峙的清军有被截断后路的风险——杭州的佟国纲大惊失色,第一时间檄调金华府的清军交替掩护撤退,然后抽调精干之士到会稽山以东,堵截东岸大军的行动,掩护绍兴府北半部分的安全,然后再做他图。
而敌前撤退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便王朝先部刚刚被清军重创过,浦江围城战中又死伤了不少精锐,这会能战之士不过六七千人罢了,但依然对归心似箭的清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再加上这会张煌言奉鲁王之命率二万余人从温州府昼夜兼程赶来,清军面临的局面就更是凶险了,这会他们不但让鲁王所部尽收金华府失地——清军攻来时义乌、东阳二县曾叛投清军,“喜迎王师”——甚至还反攻进了绍兴府,围困了诸暨县城,让清军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得不再度从杭州抽调部队南下绍兴,稳固当地局势。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东岸人自然有大把的机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了,但可惜的是他们竟然还没开始做!不过现在才八月中下旬,清军一部两三万人被调到了会稽山以东,正惊慌失措地抢占战略要点、修筑工事,准备拼死挡住臆想中的东岸人的进攻——他们并不清楚东岸人的兵力,因为新嵊总兵上万人如此干脆利落地败了,使得他们下意识地将自己摆在了守势,不敢轻动,于是这岂不正是东岸人的良机吗?
办公室的老官僚们甚至直接向吕方提议,反正嵊县在清军大举南下反扑时很难守住,那么不如直接弃了,将当地人口、财物、粮食等一切值得搬运的东西通通强制搬运到相对安全的天台、宁海二县,然后再慢慢弄回定海港安置,充作移民储备。甚至于,他们觉得现在新昌县都可以提前做好此类准备了,尤其是乡野中的农民要尽快迁移,将这个县变成一个纯粹的军事营地,以免清军大队攻来时不及保护民间百姓,以至如同辽东那样很多人惨遭清军杀戮,白白做了牺牲。
吕方对这些建议频频点头,而在综合了各方的想法了,他又萌生了一个更大的念头,那就是能不能通过给绍兴府的清军施压,调动杭州大营的军队大举南下救援,然后再来个声东击西,利用海军优势,派兵在松江、嘉兴一带登陆,掳掠人口。他下意识觉得,此举胜算还是很高的,清军主力一旦南下,短期内就根本不可能回返了,那么东岸人将有充裕的时间在上述二地“肆虐”。
这个计划的前提,就是东岸人继续往绍兴府增兵,同时怂恿鲁王所部总计近三万兵马反攻进绍兴府,让清军惊慌失措,无力抵挡,最后成功“骗”来杭州大营的人马,给海军在松江、嘉兴二府的登陆战提供机会。
众人又计议了一会,吕方让人一一写下各自的计划,然后他便带着这些材料回去润色、加工,打算尽快呈递给新官上任的南方开拓队队长、宁波保安司令马文强,一位据说曾在本土巴塔哥尼亚台地区做出卓越政绩、背景深厚的中生代干部。
马文强在接到吕方几天后提交上来的计划书时,也是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如今清军已经被逐出金华府,诸暨县城也在明军的围攻下旦夕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