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实质性的威胁,你们知道的,这次不再是开玩笑了。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问题了。”
“东岸人可能采取哪些反制措施?”马尔科·特里普立刻问道。海默·德扬的话令他稍稍感到一些不舒服,联合省才刚刚打赢了与英格兰人的海战,调停了骄傲的法兰西王国与天主教守护者的西班牙王国之间的战争,声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作为一个从少年时代就跟着长辈在瑞典、意大利等地经商的马尔科,以前走到哪里接受的不是别人敬畏或惶恐的眼神,但现在他发现强大如联合省,竟然也存在力有不逮的情况,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快。
“很多!”海默·德扬摇了摇头,说道:“今天下午的谈话中,东岸外交部长莫三先生暗示如果东印度公司再不修改自己的政策的话,他们可能也会撕毁与我们达成的协议,大举进入印度马拉巴尔海岸和科罗曼德尔海岸。而如果情况仍然得不到改善的话,那么他们可能会进军东印度群岛,试图与当地土人展开贸易。要知道,东印度公司刚刚赶走了英国佬,独霸了利润丰厚的香料贸易,这个时候可不愿意东岸人再插一手。不要怀疑,先生们,东岸人有这个能力,他们驻扎在新华夏岛的舰队说明了一切。更何况,他们还可以在南非、佛得角、特立尼达等地拦截我们的往返船只……”
“身上的锁链竟然已经套得这么紧了啊……”马尔科·特里普闻言沉默了。
其实,自从知道东岸人可能祭出拦截船只这一招之后,他就明白东印度公司大概准备妥协了。因为即便阿姆斯特丹总部的十七人委员会不妥协,巴达维亚方面大概也会实质上做出妥协,因为从东印度群岛返回阿姆斯特丹的船只所载的货物中,有相当比例都是公司在当地的高级职员夹带的私人货物,一旦船只遭到东岸人的拦截,那么这些高级董事或管理人员们的私人损失将非常巨大——小特里普就依稀记得,曾经担任安汶岛长官、东印度群岛委员会委员、巴达维亚审判委员会主席、月薪350盾的杰拉德·德默,曾经在1652年和1654年分别通过公司船只往阿姆斯特丹输送了价值165750盾和57100盾的私人财物,引起了巨大的非议,且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这是他们会妥协的最主要原因。
说到底还是利益决定一切!当与清国之间的贸易给公司和个人带来的利益,远远不足以支付东岸军舰拦截所可能造成的损失后,这些钻到钱眼里的精明人立刻便会做出最符合自己利益的选择。只是这样一来,东印度公司的账面上短期内恐怕会不怎么好看啊,毕竟现在与清国的贸易提供的利润已经很高了,每年超过三百万盾,极为惊人,不是那么好割舍的!
“如果我们中断与清国人的贸易,那么远东形势会变得如何?鞑靼人建立的政权会失败么?我记得巴达维亚方面可是先后派了超过一百名雇佣军军官或士兵在清国服役呢,另外还有许多在汉堡和罗斯托克招募的制造枪炮的工匠,我想知道如果没有后续的人员和武器投入,清国庞大的军事机器还能不能够有效运转起来。”马尔科·特里普又问道。
“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马尔科。”范博伊宁根终于说话了,只见他放下茶杯,看了看德扬和小特里普后,说道:“结束与清国的贸易看来是迫不得已的事情了,鞑靼人的政权会不会失败也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必须退出那里,正如当年我们退出红海、波斯的贸易圈一样,虽然苦涩,但要接受现实。现在联合省的形势很不妙啊,法国人对我们怀恨在心,国内的民意也沸腾异常,奥兰治派的议员频繁活动,四处鼓吹重新设立荷兰执政的职位,让奥兰治家族重返权力中枢。比起远在东方的贸易,这些才更值得我们关注啊,更别提,现在我们有求于东岸人,希望他们能够尽快将火枪大炮生产出来,好武装我们的民兵及盟友。甚至于,按照国内的意思,如果可能的话,三级议会将与东岸人的政府签订一个秘密同盟条约,即一旦联合省与法兰西王国参战,三级议会希望东岸人也能参与进来,出动舰队和陆军打击法国人的海外殖民地,就如同他们与西班牙人签订的那份同盟条约一样。因此,在这样的背景下,东岸人是不可拂逆的,否则会引起很多一连串的不必要的麻烦。清国与东岸之间,二选一的话,我们只有选择东岸了,没有办法。”
三人闻言都是叹息。只能怪法国人太过咄咄逼人,联合省的国土安全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不然何至于让东岸人这么嚣张?现在也只能遂了他们的愿了,按照东岸人的说法,就当时花钱消灾吧——放弃了每年超过三百万盾的贸易收入,换取东岸人站在他们一边对抗法国,应该是比较符合联合省的利益的。至于何时重开与清国的贸易,就只能看情况了,也许几年后就可以再度偷偷摸摸地做生意,也许永远也没机会了,这谁说得准呢。
其实,北京的鞑子朝廷如果知晓这一切的话,估计也是很愤怒继而沉默吧。当他们还在中国大陆上与各路人马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的时候,他们眼中的黄衣贼已经与荷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