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件扫到一边后,廖得功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弗吉尼亚上等烟丝,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起了其他的情报:“丹东县今年夏粮长势良好,预计秋后将喜获丰收,县农业局官员乐观地预计,春小麦亩产将突破一百斤,将极大地弥补我丹东、宽甸二县的粮食缺口,减轻从朝鲜输入粮食的压力……”
报告后面就是关于各个垦荒村子的小麦种植面积、长势和产量预测了。廖得功随便看了看,发现其中有不少村子预计产量极低,再一看附注,尼玛原来是被鞑子“照顾”过的村子,这又勾起了他的怒火,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让第一骑兵团过阵子再出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让那些冥顽不灵的八旗兵知道咱东岸人的厉害。
而与丹东县相比,宽甸县的垦荒工作就进行得要差不少了,不但垦荒面积小,粮食产量也相当有限,远远不足以养活当地的数万民众。这其中的缘故,一是当地本就不如丹东县基础好,开发程度低、生地多等等;另外鸭绿江对岸的朝鲜郡县也确实不怎么富裕,连带着对宽甸县垦荒的支持力度严重不足,这些无疑都极大影响到了当地的垦荒大业,最终导致了两县农业产出的巨大差异。
不过,这两地的垦荒行动虽然波折不少,进度也不尽如人意,人员和物资的损失更是令人肉痛,但总体来说还在登莱开拓队高层的忍耐范围之内,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胜利了。毕竟,东岸人组织了数万灾民在鸭绿江右岸折腾了这么久,鞑子急得直跳脚,却也没任何办法。
其实,廖得功早些时候还担心满清朝廷孤注一掷,学当年黄台吉征服朝鲜,囤积粮草、拣选精锐,从辽西一路推到辽东,将东岸人设立的宽甸、丹东、九连城等据点拔除。只可惜,看来满清朝廷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会秉政的鳌拜的气魄,比起当年黄台吉时期气吞万里如虎的四大贝勒,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竟然连和东岸人在辽东决一死战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搞毛啊!当然了,这可能也和鞑子军队战斗力下降,整体上更加依赖汉军有关,不过这就不是东岸人所能知晓的了。
“这白山黑水间的争夺,看来还是在我方的掌控之中。有朝鲜这条好狗提供给养,确实实我们能在鸭绿江畔站稳脚跟的关键,现在时间是在我们一边的,只要再给我两年时间,差不多也就初步站稳脚跟了。到了那时候,如果兵力又富余的话,老子还想去凤凰城观一观景色呢!”将手头的这份文件扔到一边,廖得功狠狠地说道。
翻过这页,下面就是有关经济方面的信息汇总了。辽东二县如今啥也没有,连粮食都不足呢,别说其他的了。这里最富足的,可能就是满山的老林子了吧,可问题是东岸控制区的木材资源本来就很丰富,这些东西真能卖得出去吗?廖得功深表怀疑,不过他还是在其中一份请求开办国营林场的报告上签了字,表示同意,心里想着或许山东那边总需要一些吧?能挣回俩钱是俩钱,还能加速这里的开发呢。
此外,还有一份有关新税制的消息引起了廖得功的注意。在仔细研读了一遍后,他终于明白远东三藩的体制——至少是经济体制——要有一番改革了,即负责三藩经济工作的老干部魏博秋将结束部分地区的军管状态,将其从战时经济改为和平经济,而既然体制改革了,那么税制改革自然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按照文件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远东三藩的税制将有别于本土(毕竟这里的经济生态和本土的区别也很大),更加侧重对田税、盐税和关税的征收。尤其是田税,这个税种在旧大陆非常古老,但在年轻的东岸共和国却是个新出现的事物(其实以前也不是不对农民征收田税,只不过是将其划到个人所得税里面了)。
在田税的征收中,已经明确不参照本土的累进税制(田地越多税率越高),即按个人名下田亩数多少统一税率计征。另外,在魏博秋的设计中,农田种植经济作物和粮食作物的税率也将不同,经济作物的税率稍高,而粮食则较低,这也是符合市场实际情况的。
而比起征收面广、情况较复杂的田税来说,盐税的征收则要简便许多了。盖因如今远东三藩的盐都是由当地的开拓队政府专营的——比如宁波府的定海盐场——私人盐商是一个也无,因此等于是只要向登莱和宁波两地的盐场征税就是了。故这一项的变动其实最少,毕竟以前这些盐场就已经在政府手里运转好多年了,这次只不过明确了盐价里哪些是成本、哪些是税金罢了。
至于说进出口关税,则主要通过大泊、釜山、烟台、定海和崇明沙五大海关计征,其中釜山海关主要是对朝贸易,大泊海关涉及到与日本地方大名的走私贸易,烟台、定海则主要是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而崇明沙是对清贸易(该贸易时开时闭,较不稳定)。另外还有一个有利于关税体系外的怪胎,那就是台湾银行,考虑到该行垄断了海珠岛商站的贸易,把持了黑水、宁波对外贸易的相当部分,财源滚滚,故在与其主事人邵曙光协商后,双方约定每年缴纳一个固定的数额,然后各地海关不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