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也不能忘了东岸人千方百计帮他们设计的位于黑海北岸肥沃的黑土地上的粮食种植园产业,当地的粮食、皮革、干酪这些年来远销以熱那*亚为首的一干保守缺粮困扰的意大利城邦国家,让克里米亚汗国多了一笔收入来源的同时,也多了一扇对外交流的窗口——虽然这扇窗口因为奥斯曼帝国商人垄断粮食贸易的缘故而被人为关闭了不少,但终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一个避免他们被文明社会逐渐疏远机会,日后能不能把我就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总而言之,克里米亚汗国目前与东岸关系良好,两国间的贸易相当频繁。东岸通过贸易的方式进行惠而不费的有限度的援助,克里米亚汗国面对现实的危机而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革,而不是像历史上那样到了18世纪时局势日益艰难时才想到寻求改变。不过,东岸人也不能过于乐观,与人口众多、民族矛盾突出、宗教信仰复杂的奥斯曼土耳其不同,克里米亚汗国的文化存在很大的问题,草原遗风甚多,人民剽掠成性,勤劳程度甚至比不上那些土尔扈特人,整个国家几乎就躺在奴隶身上过活,也是没谁了。
而且,克里米亚鞑靼人究竟能不能突破沙里亚法和成吉思汗法典的局限,进化出符合时代潮流的新思想,恐怕也是个未知数。奥斯曼土耳其后世能出个凯末尔,但克里米亚这种基础薄弱的国家恐怕不行。不过,这都是以后很久远的事情了,到时候怎么样谁也说不准,东岸人目前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一切按计划来,对俄罗斯、法兰西、中国这些陆权大国的遏制必须从点滴做起。
“克里米亚半岛本身还是稍显干旱了些,这对于谷物种植稍显不利。”坐在贝克奇萨莱城内一座用石头建造的房屋内,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的高文刚坐在自己的助手马拉提对面,用点评的语气说道:“一旦黑海北岸的领土尽失,鞑靼人光靠鞑靼壕沟苟延残喘,这日子必定是极为难过的。克里米亚半岛,养不活多少人口和军队,充其量也就是恶心下俄国人,使其无法取得优良的港口罢了。”
“但要使得鞑靼人不丢掉黑海北岸的土地,但靠他们自己的力量其实是很不足的,必须寻找外援。”鞑靼裔出身的马拉提语气平静地说道。自幼在东岸成长、生活的他对克里米亚其实是没多少感情的,即便他因为血统和出身关系而颇受阿迪勒大汗的赏识,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他的事业都在东岸。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帮助克里米亚鞑靼人联络上生活在阿斯特拉罕故地的‘亲戚’(蒙古人后裔,虽然他们可能未必会任鞑靼人为亲戚),比如土尔扈特人、杜尔伯特人等等。但难度也相当不小,土尔扈特人自视甚高,向来不怎么看得起鞑靼人这些信奉了伊斯*兰的家伙,双方之间的关系也颇有些不睦,能不能说服他们与克里米亚人联手,也很难说呢。”高文刚一边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使劲搅拌,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对了,这次联络斯捷潘·拉辛起义部队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记得距离上一次传回消息很久了啊……”
“还没有新的消息回来,但我认为他们很可能还活着,因为这次过去的好手相当不少,装备也不差,只不过那边局势混乱,很多消息不便传递罢了。我猜测,他们很可能已经深入到了伏尔加河下游一带,如果当地的蒙古人或被拉辛打散的俄国地方军队不攻击他们的话,他们也许能够幸运地抵达里海一带,因为很多人都传说拉辛目前就待在那里。”马拉提从包里抽出一份手绘地图,一边在上面比划着,一边说道:“其实,如果确认拉辛及其部属真的在那片区域活动的话,那么通过波斯人的地盘入境,与他们取得联络应该是一件比较靠谱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自高自大,看不上我们的人,当然波斯人允不允许我们入境也是个问题,虽然我觉得问题不是很大。”
“尽人事,听天命,能争取就争取,不能争取就算。”高文刚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思索了下后说道:“不然我们又能怎么办呢,我们已经尽力了,谁也无法指摘我们。遏制俄罗斯这种国家是长期的国策,不能指望一蹴而就。这次不行了还有下次,拉辛自己作死也怪不得旁人,我就不信没了他我们还干不成事了。当地的蒙古人及其后裔也不能忽视了,能联络也联络下吧,即便不能说动他们为我国利益服务,以后万一生意做开了也是条路子嘛。放心,沙皇在那些地方的统治实在是太粗疏了,而且他的主力部队也被波兰人牵制在了第聂伯河左岸。虽然俄罗斯与波兰已经签署了瓜分乌克兰的协议,但目前其警备反俄的哥萨克不少,有得他们头疼呢,而且波兰人迟迟没有撤军,阿历克谢沙皇就敢撤军了吗?没有那十万名精锐的野战部队,就靠一些民族成分复杂、战斗力可疑的南方俄国地方杂牌部队,是很难做到面面俱到的,他们甚至连剿灭拉辛的起义部队都做不到,以至于不得不使出招安的丢人法子,不是么?”
马拉提打心眼里是瞧不起俄罗斯那些迟缓笨拙、士气低落的军队的,但也承认他们的战斗力要高出以流亡哥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