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比东岸军士大的顺军士兵,其体重也大大逊色于东岸人,这或许是因为东岸军士营养供给充足、平日里注重体能训练的缘故,这从双方士兵在握力上的差距也能直观地反应出来。
身体素质上有差距、肌肉力量上有差距、心肺功能上有差距(东岸士兵的平均肺活量超过顺军500毫升以上),战场运动机能和情绪稳定程度上也有差距,更别提双方军事战斗技能和新战法知识方面的差距了,一旦双方打起来,同等数量的顺军和东岸士兵,绝对会在极端的时间内分出胜负——自然是顺军方面大败亏输了,要知道,在远东服役的东岸官兵可不是什么没战斗经验的菜鸟新丁,在经验这一项上顺军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们唯一可恃的,大概就是部分精锐营头自带的那种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气势,但在面对东岸人时有什么效果就很难说了。
左营这样的水平,真的能够对清军造成足够大的牵制作用吗?郭普夏稍稍有些怀疑。这帮人缺粮、缺钱、缺物资、缺军械、缺役畜,甚至还缺人——顺军左营士兵的平均年龄比中营、后营大8岁零5个月,比襄阳清军大4岁零6个月,也就普遍老龄化较为严重的吴三桂大军能和其“媲美”了,而且全营士兵年纪分布极不均匀,差距极大,郭普夏就见过有不满15岁的左营士兵上阵打仗的记录——战争是一门系统的科学,人们必须遵循其客观规律,想要战争取得胜利,就必须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而不是像很多明清文人脑残意淫的读几本兵书、来几个锦囊妙计、嘴炮一番正气凛然的大义就可以的,若如此,当时满腹经纶的杨督师又怎会被目不识丁的老奴打得一败涂地?
罢了!不管水平如何,只要他们能够做出正确的战略抉择,脑子不犯浑,关键时刻知道该怎么牵制吴三桂,使其不打破中国战场的均衡,就可以了,别要求太多。大不了,自己这方想办法给左营多输送一些武器装备,帮他们多整训一些现代化的部队,让他们有更多的底气应对实力日渐上涨的清军,就可以了。要知道,襄阳清军的战斗序列中也正在越来越多地列编火绳枪兵和炮兵编制呢,战法也有从荷兰东印度公司偷偷派来的雇佣兵教授,其整体实力是在缓慢上升的,与东岸人之间的差距也在缩小,顺军若是不与时俱进的话,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
与刘国昌等人谈完军事援助与未来应对的事情后,郭普夏又提起了是否可以从顺军控制的夔州府搜罗、采购一些草药的事情,比如某种名为“臭蒿”或“黄花蒿”的植物。这种东西是本土卫生部发来的请求,据说是为了采购一些这种植物运回国内研究、分析,好像是要尝试提取一种物质的缘故(但目前看来似乎几十年内都没可能,技术和工艺水平不达标……),也不知道为何非得指定夔州府的。
他只隐隐约约听说,夔州府出产的这种植物中某种化学成分的含量最高,可以用于治疗热带地区常见的疟疾,也不知道卫生部的老爷们是从何得知的。照理来说,他们是从没来过东方大陆的吧,居然能够点名要一种出产自四川内陆山区的草药,真的很神奇呢。
左营上下对于草药贸易自然是千肯万肯,他们僻处穷山沟沟里,要什么没什么,简直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贸易商品,平日里几乎是东岸人单方面的援助——近年来也在李过、李来亨父子的要求下,开始从长沙方面转交援助物资了,毕竟要突出“恩出于上”这一点嘛,不然长沙朝廷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这次东岸人居然看得上他们出产的一些药材,简直让刘国昌等人大喜过望,今后手头终于有一些活钱可用了,虽然不知道有多少。
处理完这些事情,刘国昌又带郭普夏等人参观了一下设于房县郊外的随营匠场。这个匠场目前拥有技工三百余人,年轻学徒一两千,帮工夫子数目不详,主要是为大顺左营七万余大军打制一应器具,从旗鼓辎重到甲具刀矛、从弓弩箭矢到火药弹丸,所有东西他们都能生产,就是产生都十分之悲剧,极少能满足军中所需,不靠外界补入简直就是维持不下去的。
郭普夏注意到,随营匠场内有不少看着很眼熟的器具,经过刘国昌的介绍,他才明白这是进口自东岸的一些加工器具,顺军上下评价甚好,觉得非常结实、耐用、精细,给他们帮了很多忙。
当然刘国昌等人也提出,能够给他们弄一些像长沙枪炮工场里那些有用的生产工具,比如刘国昌曾在宁波见过的一些靠水力驱动的机械。对于他们的这个要求,郭普夏只能呵呵了,李过当年能获得几台在东岸已被淘汰多年的水力机械,也是花费了极高的人情用大批粮食换来的,这还是东岸人考虑到荷兰东印度公司同样可能会把部分水力机械引入到中国大陆,再加上山东受灾,极为缺粮且难以为继的情况下才讨到的便宜呢,换平时哪有可能?
如今你左营能有什么资本和我大东岸谈这种交易?是你攻取了襄阳还是重庆?你也就是东岸人养的一条狗罢了,还想要这要那的,简直不自量力!因此,郭普夏心里非常不快,不过面上没有过分表露出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