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岸人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即被巴拉人卖来的俘虏中,竟然颇有一些向来生活在高原上的麦利那人。这个新情况的出现让东岸人感到有些诧异,他们无法判断这是否意味着高原上的麦利那封建王国也参与进了这局好玩的游戏中呢?但不管如何,这都是个值得重视的消息,大泽县方面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了新华港,同时决定暂时加强对巴拉人的援助力度,以免其在长年累月的边境冲突中吃个闷亏,毕竟其人口数量本来就偏少。
新官上任的泽潞地区警备司令南次郎在1669年3月18日,搭乘第二舰队旗舰“伏波万里”号战列舰抵达了治下最最繁华的城镇多凡港,盘算着是否需要从这里打开突破口,从安泰莫罗人、安泰法济人、安泰诺卡人手里夺取大片适宜种植咖啡的土地。毕竟,当年与东岸人进行划界时,这些土人颇为吝啬地只划分了一小片土地给东岸人种植阿拉比卡咖啡豆,这对于行情越来越火的咖啡市场来说是绝对不够的,因此向土人争夺更多的土地也就很自然了。如果手头多了这么数百名还算经验丰富的军人,南次郎上尉自忖能够从那些山民手里占得一些便宜。
不过南司令有意立威,但大泽县方面却极力反对,他们害怕人生地不熟的警备队在山里吃个大亏(这并非不可能),葬送掉手头全部的机动兵力,那样东岸人在这一片的形势可就极为被动了。还不如就此维持现状,东岸人超然于外,通过粮食、武器贸易来维持两股势力间的均衡,顺便加大挑唆力度让他们“互相伤害”,以此攫取最大的利益。
急于立功的南次郎对此自然是不甚满意的,不过大泽县方面甚至搬出了本岛最高长官、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黄仪的“战略部署”,最终才让南次郎郁闷地暂时放弃了直接进攻土人山民的打算,同时也将大泽县上下这一干不怎么听话的混球给记住了。
而说起黄仪黄队长的所谓“战略部署”,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自从东葡战争结束、葡萄牙殖民势力遭受重创之后,在西印度洋这一片,东岸人就当仁不让地成了地区一霸,并像模像样地主导起了地区间的局势。
只不过,东岸人对东非海岸“理所当然”的支配权,却遭到了崛起中的马斯喀特苏丹国的挑战。尤其是在东岸人驱逐了桑给巴尔岛上的阿曼人,然后在这个原本是东岸渔民捕猎金枪鱼的歇脚地上堂而皇之地建立起了殖民统治机构后,双方之间的对抗情绪便快速升温了。
这个时候,因为利益或意识形态的争端(马斯喀特苏丹国也有向东非输出伊*斯*兰教义的强烈需求),原本关系还算可以的两个国家之间,就开始有了一些摩擦与争端了。特别是前任新华夏开拓队队长马万鹏主政的时候,对该国采取了较为强硬的政策,驱逐了不少在东非海岸与东岸人进行竞争的马斯喀特苏丹国商人,再加上他连续三次拒绝了该国提出的交换桑给巴尔岛的要求,使得两国之间的关系跌入了冰点——至今贸易基本已经断绝,曾经红火无比的波斯大洋马贸易在众人的惋惜中就此终结,牲畜、椰枣、毛毯等贸易也降低到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程度,让人颇为遗憾。
不过,马斯喀特苏丹国那点贸易额,暂时还不被东岸人看在眼里。二三十万元的生意而已,有那么难以舍弃么?相比起西印度洋的海上霸权,这点钱还真的连塞牙缝都不够啊!而要维持在西印度洋的霸权,包括义成、新华夏、桑给巴尔、吉布提等——如有必要的话,亚丁湾一带的索科特拉岛、尚控制在葡萄牙人手里的蒙巴萨岛最好也要取下——在内的诸多关键节点,是一个也不能放弃的。既然桑给巴尔岛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了一千多名东岸渔民、建筑工、雇佣兵在那儿定居生活,且政府也在那儿设立了海关(对从附近东非大陆进口的沙金、象牙、犀牛角、名贵皮毛、药材、奴隶等商品征税),那么就断断没有再让出去的道理,为此哪怕与马斯喀特苏丹国翻脸也在所不惜。
马斯喀特苏丹国对目前的局面也比较郁闷。当年东葡战争爆发、葡萄牙海上势力遭受重创的时候,马斯喀特方面曾经私下里大为窃喜,因为与他们在东非海岸展开全方位竞争的葡萄牙人势衰了,以后这里还不是任由他们放心传教并填补统治空白?而事实上一开始几年他们确实也如了愿,全面收缩的葡萄牙人放弃了不少小型哨所或据点,放弃了对一些穆斯*林土人王公的争夺,使得阿曼人在斯瓦西里海岸极为活跃,势力范围大大扩充,形势一度如日中天,嚣张得不得了。
不过好景不长,在东岸人也将目光转向了斯瓦西里海岸之后,这个曾经打败了西印度洋前任霸主的国家,就让马斯喀特苏丹国上下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们强大的军舰在斯瓦西里海岸四处巡弋,伴随出击的陆军肆无忌惮地在东非海岸进行登陆,掠取各类商品和奴隶(到东非海岸“狩猎”,是海军筹集军费的重要手段之一),一时间让当地的穆斯*林王公们鬼哭狼嚎,纷纷向阿曼人请求帮助。可结果呢?阿曼人的交涉最终不但以失败而告终,还连带着让桑给巴尔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