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定居点依旧是沿河设立的,因为交通方便,利于运输人员及安家落户所必须的一切物资,当然更有利于工程机械和特种船舶的进出,这些在河口三角洲副区一带都极为重要。
新设的定居点共有六个,分别是位于后世阿森坎普小镇附近的广柔乡、位于后世博夫里尔小镇附近的金崖乡、位于后世拉巴斯小城附近的石泉乡、位于后世费德拉尔小镇附近的定廉乡、位于后世埃尔南达利亚斯小镇附近的通河乡,以及位于后世圣古斯塔沃附近的马盘乡。
六个新定居点的设立,标志着东岸人在河间南部河口三角洲副区的开垦行动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从最近又连续设立了瓜洲县(全国第77个县级行政单位,下辖瓜洲镇、仪真乡、安定乡、白沙乡、青门乡、红庙乡六个乡镇,共约二万五千人口,也是大县了)、吉兴县(全国第78个县级行政单位,下辖吉兴镇、白田乡、迎丰乡、齐心乡、归湖乡五个乡镇,共有约二万人口的样子)就能看出。至此,整个河间四大副区已经设立了九个县、数十个定居点,人口达二十余万,俨然成了华夏东岸共和国地理版图上又一重要区域——一个气候温暖、较为湿润、交通便利、农业前景极好的区域,一般来说也是比较养人、利于人口快速增长的区域。
不知道西班牙人看到这个场景会作何感想。在东岸人来之前他们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抢先开发这片肥沃(虽然有不小的水灾隐患)的土地,但他们都放弃了,他们的目光只集中在巴拉圭那一小片地方,或许是因为西班牙人最初的殖民地就是建立在那儿吧。
在整个绵延数千里的巴拉那河流域,他们只建立了寥寥几个城镇,可能若不是东岸人刺激的话,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这也是在东岸人刺激下的产物)的白人数量还要更少,可能只会有数千人的样子,与现在更没法比。
所以说,是西班牙人自己放弃了历史的机遇,以至于将他留给了来自东方的黄皮肤的异教徒,上帝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做何想,因为本来可以给他的羔羊生活的阳光下的土地,又少了那么一大块,而且在可以预计的未来还将会进一步缩小。
东岸人这次在威戎县以北设立的诸定居点,面临的问题也相当不少,首当其中的便是当地泛滥的洪水以及泥泞的沼泽。更直白点说,迁移过去的拓荒居民们要从那些所谓的“烂地”中清理出自己日后生活所需的农田。农业部门已经对那片蛮荒之地仔细考察过了,一望无际的都是沼泽、水泊,中间点缀着草地、树林和土坡,想要平整出农田,一切都得从排水开始,就像中国古代唐朝那会开发江南沼泽水乡一样,水利设施是重中之重!
这次从南边驶来的船队中,有几艘船便是信使班轮公司的72吨级内河船——鉴于国营内河运输公司已开始在一些河况较好的地方大规模使用150吨级内河小火轮,因此原有的72吨级船只开始逐步淘汰甩卖,而买家多为一些船运个体户或公司——运输的主要是建筑材料。
不过这些建筑材料可并不是给拓荒居民们修房子的,而是用来修建水库、水渠等水利设施的。在新设立的石泉乡等定居点,很多通往巴拉那河的小支流的河道很深,这使得即便是在降雨较少的枯水季节,它们仍然能从巴拉那河获取为数不少的河水,灌溉两岸的土地。这样的支流,从航运角度来说价值很大,因为只需稍稍拓宽下便可通航稍大一些的船只,对两岸经济的推动作用非常之大。
但是,这样的河流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洪水期的问题。因为河道非常深,这使得洪水期整条河都拥有了远超正常所需的水量,进而导致通往灌溉水渠内的水的流动速度变得极为缓慢,大量泥沙淤积在水渠底部,时间长了之后影响农业生产。
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只有修建水库和大坝了,即通过水库来调节巴拉那河与定居点附近四通八达的小河流、小溪流、小湖泊之间的水位差距,合理控制水量,这样每年的清淤工作应该就能轻松不少了。
“想要修建水库,以石泉乡这边的情况看起来不难,毕竟这里的天然湖泊、水塘这多年,稍加改造就可以整饬出来不少小水库。但水库不难,修建大坝可就不容易了吧?这需要的建筑材料可就海了去了,总不能像前面那条小河流导水墙居然用荆棘扎成捆来敷衍吧,简直就是豆腐渣工程嘛。”刚刚下到岸上的文图拉船长双手叉腰,用一副指点江山的语气说道。他现在已经是信使班轮公司的高级经理人、船队队长,这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自然大不一样。
他刚才提到的“荆棘导水墙”就是在石泉乡附近某条通往巴拉那河的小溪流口见到的。或许是缺乏建筑材料的关系,当地人将荆棘扎成捆,然后用粘土或草皮压上,堆积在河口附近,使得河岸的高度大致在高峰期的一半位置。
初来乍到的人——比如文图拉船长他们就是了——总是会对这些荆棘导水墙感到惊异乃至不理解,不过据这些拓荒居民们说,他们的这种做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