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局势现在怎么样?”新京城东岸大使馆内,来访的加勒比航运公司总裁丁一愚问道。他待在莫比尔河口那个地方久了,几个月才能接到一次本土的信息,就消息灵通的程度来说,甚至还不及东岸驻自由邦大使康有道,毕竟他这里有着定期的外交信件。
坐在丁一愚面对的分别是东岸大使康有道,以及东岸援自由邦军官团领队田星上尉,他们二人算是华夏东岸共和国控制自由邦这个仆从国的文武方面的最高官员了。当然或许我们也不能忘了意识形态方面的主导者、自由邦国师梁纲(梁向俭的三儿子),自由邦实力派、奉天城马步军都指挥使梁赞(梁家老二),以及控制了自由邦相当一部分对外贸易渠道、商业影响力巨大的梁强东(梁家老四),梁家三兄弟扎根自由邦多年,同样是东岸插手、控制这个北美仆从国的重要棋子。
这样的一套班子,总数大概有一百多人,分散在新京、奉天这两个自由邦仅有的城市中,帮助他们整训部队、警察,指导其外交、贸易等各项事务,是这个国家的“节拍器”、“方向盘”,虽然自由邦新京王庭也有相当的实权。
而除了在自由邦安插大量人手之外——他们虽然都是东岸人,为东岸政府服务,但也事实上帮助了自由邦的发展,因此人家并不是特别排斥——东岸人这些年来也一直试图影响附近的印第安原住民,如乔克托人、纳齐兹人、莫比尔人等等,以更好地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遗憾的是,除了第一批留学回去的数十名印第安人(中途还因为疾病等原因挂掉了一半以上,也是够悲剧的)之外,后来那些顽固愚昧的印第安部落派来的人就少了许多,且还断断续续的,除了与东岸人的贸易照常之外,似乎其他的一切他们都不是很在意。
而到了更后面,随着自由邦的黑人人口逐渐增多,势力逐渐增加,他们开始向周围更广阔的天地前进,这就极大地触犯了这些印第安原住民的利益,因此冲突至此就不可避免了。在冲突的一开始,东岸共和国在加勒比海流域的代言人加航公司还打着左右平衡的主意,对印第安人和黑八旗以调节冲突为主,结果后来事实证明这种方式非常之失败,反而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双方都对自己有意见。
本土执委会在得知这个情况后,立刻给加航公司下达了最新的指令,即要求他们在这场冲突中调整政策,选择一个立场站队——其实这个指示的意图已经很明白无误了,就是让加航公司在这场冲突中支持更听话、贸易额更大、用起来也更加顺手的黑八旗自由邦,让他们在对抗印第安人的战斗中获得更大的优势。
这个指令下达后,加航公司立刻便行动了起来。大量铠甲、长矛、军刀、弓弩箭矢、鞍具、马匹、火枪火炮(民兵训练使用过的旧器械)被通过船只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了新京港,极大加强了自由邦的战斗力。此外,一些曾经在远东和南非地区带过这些黑八旗武士们的东岸军官、士官也被陆续派了过来,老上级再度领导老下级,这又提高了自由邦的战术水平。如此双管齐下,印第安人的嚣张气焰顿时为之一窒,再加上他们内部也不团结,于是很快便被能够集中力量战斗的自由邦给各个击破,大量土地被黑八旗夺去,以签署停战协议获取更多的喘息之机。
黑八旗在击败了印第安诸部落后——这些部落中世居于新京港附近的沼泽平原上,其中尤以乔克托人及密西西比河上游的纳齐兹人受创最重,莫比尔人的损失较为轻微——最近遣人在后世美国纳齐兹城原址附近建立了一个新的城镇,以显示他们对此地的征服。
这个新城镇同样由非常有取名嗜好的加航公司总裁丁一愚赐名,曰:“热河”,又是一个极具恶搞意味的城市名字,当然自由邦的黑八旗官兵们不解其意——他们将密西西比河称做“莫河”,但东国上官竟然赐名“热河”,这可杀死了他们许多本就少得可怜的脑细胞,最后还是流放自由邦的明清夫子们牵强附会了一把,即这里本来就很热,因此取名热河倒也颇为贴切。
热河城建立后,新京莫氏王族将其分给了黑八旗内老资格的旗主、原南非时就跟随莫大帅南征北战的莫大山,反正打这里的印第安人时,也是他的本部人马出了最大力,伤亡也最重。战后在东岸大使和军官顾问团的联合干预下,年岁已经五十多的莫大山没有悬念地得到了这块土地,从此可以传之后世子孙。
对了,自由邦在那帮东方夫子和加航公司代表的共同捣鼓下,目前政治体制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共主分封制发展,而这其实也是符合他们的国情的。盖因在南非黑八旗时代,各旗、各部就有相当的独立性,当时历届南非驻屯军司令也非常注重分割黑八旗,以使其不得抱团,更好地为东岸利益服务。
这种政治军事制度走到今天,再加上许多外来文化的杂糅,便在自由邦的国土上发展出了一个四不像的怪胎:新京莫氏王族直领新京城及附近领地,是面积最大、土地最肥沃、人口最多、当然也是最富裕的一股势力,同时更是东岸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