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队也需要大概五年以上的时间来慢慢消化亏空,转化生产力。关于这一点,台湾银行在座的诸位干部们也都是有所了解的。也就是说,他们在接下来五年的时间内,日子可能会稍稍好转一些,但要处理掉债务并恢复以前那种大把搂钱的好日子,恐怕就不太可能了。至少,宁波府诸县那些被毁掉改种粮食的茶园、桑田、棉田什么的,想要恢复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这,也正是邵曙光如今发愁的方面。毕竟,他是台湾银行的总经理(同时也是握有10%股份的股东),让公司的业务更上一层楼、为股东们赚取更多的利润是他的天然职责,也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如今的现实情况却让他徒唤奈何,1667年已是必然亏损、1668年估计也无法盈利,主要亏损点在他们需要支应廖逍遥司令一部分粮草和现金,以支持他们在乌第河—结雅河一带的殖民活动,那这还玩个蛋啊!
“该发给荷兰人的二百箱生丝、茶叶已经拖欠有些时日了,热兰遮堡的揆一总督甚至已经登门了两次。实在不行的话,先把本应发回本土的那批先挪给荷兰人,堵了他们的嘴再说,毕竟我们现在欠他们不少货款呢,没办法啊。”邵曙光扔下了手里的账本,用勺子在咖啡杯里一边搅拌,一边说道:“不过这些荷兰红毛,这几年从我们这买走了多少茶叶和生丝,赚了多少银钱,居然还这般步步相逼,真是可恨!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把他们逐出这大明沿海,看他们到时候还能蹦跶个什么劲。”
“荷兰红毛确实嚣张,不过要想将他们驱逐出这边,其实压根不需我们动手,让福建郑成功的人出马就可以了。”韩金在偷瞥了一眼自己的顶头上司后,小心翼翼地建言道:“最近一年在郑成功的默许下,福建有许多人渡海来到这台湾岛垦殖,多在中北部地区。那边没经过多少开发,环境恶劣,很是死了不少人,听说郑氏派驻这里的代表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富庶的热兰遮城堡这儿,打算夺了那些听命于荷兰人种植甘蔗、水稻等作物的土人。只不过,目前郑氏还有些犹豫,担心一旦与荷兰人翻脸,这到日本的贸易航线会被荷兰舰船骚扰,损失较大,短期内怕不是台湾的产出能弥补的,因此始终没有答应。因此,只要我们暗示下郑成功,表示可以为他们的日本航线背书,甚至出售一些火炮或旧船给他们,也许就能说动他们进攻荷兰红毛了。”
“异想天开!”邵曙光闻言用右手食指点了点韩金,说道:“居然卖火炮和舰船给郑大木,这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事情吗?即便是三大开拓队队长,也没这个权力私卖退役军舰,那可是要承担严重的政治责任的。我对荷兰红毛的怨念,也就是说他们吃相难看、不讲情面罢了,但现阶段将他们撂在一边,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除了联合省这帮神通广大的商人,还有谁能帮我们卖那么多的茶叶、生丝去东南亚、中东、欧洲大陆?靠我们自己吗,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撺掇郑氏打荷兰红毛什么的,以后休要再提,对我们没有丝毫益处,相反还要损失一些利润,傻子才干呢!”
“总办阁下说得没错,现阶段荷兰东印度公司是我们最大的代理商,仰仗之处极多,在没做好充足准备之前,绝不可轻易翻脸。”见一时间没人发言,坐在最末尾的日裔中层干部山下勇马大声说道:“本公司若想在今明两年快速拓展业务,增加利润,最现实的方法,莫过于追随廖逍遥司令官阁下,在富饶的阿穆尔河、乌第河、结雅河流域进行开拓。那里鄙人曾经工作过两三年时间,深知当地的富饶,毛皮、黄金、药材、牲畜、鱼应有尽有,就连土地都是肥沃已极的黑土地,种植蔬菜、黑麦、燕麦、大麦等作物的收成很高。除了冷一些之外,当地一切都相当完美,极具投资价值,请总办阁下明鉴!”
“投资外东北,那可是要下不小的决心哪。”邵曙光先是轻轻喝了口香气四溢的塔城精制咖啡,然后才说道:“那里说是不毛之地都是轻的了,寒冷、冰冻,愚昧又凶恶的土人,糟糕到极点的交通条件,前期投入未必就少了。而且廖司令在那儿跑马圈地、归化土人、驱逐俄罗斯人和满清的窥视,咱台湾银行跟在后面投资享福的,也不能不表示表示,这就又是一笔开支了……”
说到这里邵曙光停顿了一下,众人都把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聚精会神地听他下一步怎么讲,因为这很可能事关接下来多年台湾银行的发展战略,极为重要。
“不过,山下勇马说的也有道理,在宁波府一时半会无法恢复的时候,外东北确实可以作为我们接下来两三年的投资重点。”邵曙光卖足了关子后,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前阵子廖逍遥廖司令就托人转交了一份信件给我,邀请本行去呼玛堡进行投资。那个地方,其实我也是有些了解的,目前大概有数百个定居者,荒凉得很,粮食尚不能自给,甚至周围还有不服王化的土著在骚扰,投资环境很是不妙。廖司令的意思,是让我们台湾银行出钱、出物资,雇人去呼玛堡开发金矿,采出的金子在按比例分给他们一半后,剩下的都归我们,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