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重,我们携带起来很不方便。从北宁地区用船给我们输送物资已不可能,因为就我们一路上勘测所知,险滩激流就已为数不少,更别提还有不少落差较大的河段,航运条件之差,是我探险以来所仅见的,甚至就连巴塔哥尼亚台地上的很多河流,其通航条件也要超过铁特河……”
“河道既已不通,那么通过陆地用骡马队运输物资的希望也很渺茫,因为距离实在太遥远,道路也实在太难走。为了应对这个棘手的局面,我已经打算在地图上所标示的一号地点留下十个人建立哨所兼临时营地,并把剩余的面粉分一半给他们,为此他们必须接收数位这几天突然病倒的病员并妥善照顾,直到我们返程再度抵达这里为止。如果可能的话,他们还需在附近打猎,同时派人给静塞镇那边送信,不指望那个贫穷的乡镇能给我们多少帮助,但至少能要一些至关重要的盐、酒和药品过来。”
“昨天我写了出发以来的第三份报告,在此报告(1667年8月16日)中,我首先阐述了此番沿铁特河考察的结果的重要性,以及因此而提出的下一步行动部署的变化。我的探险队因为未曾预料到的疾病侵袭,目前已经陷入了比较困难的境地,但我们仍然没有打算放弃。一路行来,我们趁着水位降低的有利时机,通过树皮舟向西查看了很多河段两岸的情况。我们考察的重点首先是这个地方有多大的几率会被水淹没,其次是这个地方的土壤条件如何,能不能便于设立农业定居点。最后,我们考察的是地形,即哪些地方适合建军事哨所,然后以此为依托,向周围可能遇到的印第安居民们宣布,他们现在受华夏东岸共和国的保护,我们会妥善安排他们未来的生活云云。”
写完这些,王志杰又拿起了另一个笔记本,盘点起了下面人统计出来的物资。食品什么的他没有细看,因为他知道目前有多少,这也是他每天最关注的事情。这会他看重的是一些其他的物资,并将其记录到了自己的日记当中:“我们探险队到现在为止还有65个健康的成员,我们有一门可以发射小型炮弹的超轻型火炮、四大桶火药、六桶弹丸和六十枝燧发枪(其中已有十分之一不能用)。此外还有一艘有三个座位的兽皮船、一艘同样有三个座位的树皮船及若干木桨,这两艘船都是在静塞镇那边请能工巧匠当场赶造的。”
“以上便是我们探险队目前的战斗装备和交通工具,我很担心我们一旦遇到稍大点的印第安人部落(这种事可能性不小),便很可能陷入他们的包围之中。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多很多倍,一旦有人头脑发热认为我们冒犯了他们的领地或财产,或者一旦我们采取了错误的、怯懦的步骤,向来欺软怕硬的他们便会冲上来试图撕碎我们。他们的人很多、力量很强,可能也有一些存量火枪和弹药,战斗中很可能会压倒我们。我们不能对援助或撤退抱任何希望,因为离我们最近的据点静塞镇仍然在很远的地方之外……”
写完这些“恼人”的日记后,王志杰长长地吁了口气。探索铁特河沿岸是辛苦的,那程度甚至远超他之前工作过的南非橘子河流域以及义成地区的某些热带草原,其主要原因大概还是这里的地形复杂、森林密布的缘故吧,交通的困难程度比起南非那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多时候得逢林开路、遇水搭桥,辛苦得很。
至于印第安人的威胁,就更不用提了。因为铁特河沿岸相对不错的生活环境,以渔猎、游耕为主的印第安部落的存在是大概率事件,即便其经过葡萄牙人多年的搜捕,应当仍有不少存在着。更何况,当年接收葡萄牙人归化的“自由印第安部落”(当然自由也仅仅是理论上的)也相当不少,葡萄牙人失败退走后东岸也没空管到这里,因此这些部落所在的地区又恢复了无政府状态,这些印第安部落如今的态度,也殊为可疑,必须谨慎对待。要知道,东岸人残酷对待印第安人的说法,如今在印第安人当中是流传得越来越广,这无疑增大了东岸政府归化、统治这些原住民的难度,同时也给出外屯垦的农民、探险队员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这又怎么办呢?抱怨国家的政策吗?怎么可能!王志杰无奈地摇了摇头。
“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帮助留守人员建立一个简单的哨所,名字就叫一号哨所吧,以后就能作为我们控制铁特河的前景基地了。北宁地区的人若想往这边发展,只需充实静塞镇的经济实力,然后以那里为基地,不断往这边派遣移民便是。时间一长,差不多也就占下了,前提是剿匪工作要到位。”王志杰一屁股坐到了蒙小虎的身边,从其手里接过一碗煮得滚烫的茶,一边惬意地喝着,一边说道:“留十个人就可以了,那门炮也留给他们,反正我们带着也是个累赘。再给他们七把枪、两条狗、一些火药、弹丸,以及少许面粉,平时他们再打打猎,差不多也够维持到我们返回了。而如果他们走了天大的狗屎运,静塞镇那边不辞辛劳派人用骡马队输送一批物资过来的话,那么他们可就幸福了。”
“但愿如此吧,北宁地区现在正是群情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