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俄罗斯维亚泽姆斯基城附近),一共四个定居点,大概统辖着番汉民众六千多人的样子——当然这仅仅是在册,相信在伯力县辽阔的县域内还有着为数很多的、没有纳入县政府统计之中的部落民,不过这就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工作,需要长期艰苦的归化。
而伯力县设立后,东岸人也将正式溯乌苏里江而上,侵入到更上游的地区,搜罗、归化土人的同时,彻底将这一大片富饶的土地给攥在手中。不要小看这部分土地,历史上沙俄就非常看重这片邻近日本海的广大平原,主要还是因为其上人口较多、物产亦相对丰富一些,殖民起来能够有效降低成本,当然这最后一条对东岸人无效,他们最看重的,还是将黑水开拓队的地盘、力量搞得更大一些,为以后万一的万一做好打算。
要知道,随着东岸人在丹东县开始扎根垦殖,在辽东本就力量颇嫌不足的满清朝廷,终于放弃了在外东北地区与东岸人争雄的打算。他们担心,如果将过多的力量投放到黑龙江流域的话,将没有足够的力量在辽东抵挡黄衣贼的入侵与蚕食。相比起堪称苦寒之地的黑龙江两岸来说,人口较稠密、较富庶的辽东才是满清更看重的,虽然他们的根本已经差不多都转移到关内北京一带了。
也正是基于这种考虑,满清与东岸人在黑龙江流域可谓是一扩张、一收缩,几乎就是同时的,即满清放弃了对黑龙江流域施加影响力的机会,抽调精锐主力撤回辽东与东岸人厮斗。反正当地的那些土著们这些年来也不怎么买满清的账了,被东岸与俄国渗透得厉害,那么这次干脆撤出北满,专心守住南满,这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合适的战略抉择。
而满清撤走了——虽然在宁古塔城还留了些钉子,但被彻底挤走也是早晚的事情,一如当年的三姓副都统辖区一样,一仗没打,逼得你待不下去——东岸人自然不会放过鲸吞其留下的势力真空的大好时机。因此你便看到了,伯力县在满清撤出部分兵力、放弃了一些地盘、内迁了许多部落民之后,终于设立了起来,而且从其县域范围来看,还有顺着乌苏里江向南前进,将触手最终伸到后世的兴凯湖、海参崴一带,这就差不多与朝鲜王国的咸镜道接壤了,因此这才有了廖逍遥刚才“研究朝鲜王国”的说法,毕竟业务需要嘛。
“朝鲜这个国家,畏威而不怀德,见小利而王大义、干大事呢又惜身。”廖逍遥稍稍组织了下语言,开口说道:“比如元末时这个国家就趁机扩张领土,将国境线推到了鸭绿江沿岸,然后还一度准备北伐辽东,结果却又怕事得很,最后弄了个改朝换代,让人啼笑皆非。这种搞笑国家,按我的看法,不必过多看重,以力凌之即可,撑死了我们掌握好度,不要让其承受不了而拼死一搏。”
“当然这个可能性很低。”廖逍遥又补充道,“当年黄台吉进攻朝鲜,将他们逼成什么样了,要的条件那是多么苛刻,这帮怂人不还是答应了,所以他们的底线低得很,死命压榨就是。”
梁向俭一听脸上顿时有些无奈,说道:“小廖,我找你来是看看怎样才能更好地把朝鲜整合进我们在远东的这个经济体系的,也只有用利益将其绑上我们的战车,这样才最可靠。像你说的什么用武力威胁,这当然有效,但真的比经济整合后我们得到的要多吗?”
“那就给东岸朝鲜公司更大的权力,让他们更深入到朝鲜的经济活动中去。朝鲜的药材、粮食、铁料、蜂蜜、果蔬之类的商品,不一直是我们收购的重点么?”廖逍遥说道,“我们现在就是要他们可劲地扩大这些商品的产出数量,然后向我们出口,换取我们手头的其他商品。我们定位的角色,应该是如同荷兰人那样的贸易中间商,我们就将这日本海、辽海当做我们的波罗的海、北海。为此,我觉得倒是可以将大泊植物园或其他地方驯化、培育了这么多年的作物种子出售一些给朝鲜王国,帮助他们提高农作物的产量,这对我们自己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的。另外,黑水县现在的工业基础也还算可以了,虽然无法与本土相比,但一些简单的水力机械、脚踏机械、畜力机械还是能够制造出来的。这些,都可以尝试出口到朝鲜,尤其是那些矿山用的水力破碎锤、畜力抽水机、滑轮提箱等各种机器,制作并不复杂,也不要求精密,最适合出口至朝鲜。毕竟,他们的铁矿产量提高了,黑水县每年才能进口到更多的铁料,才能制造出更多的机器、武器、农具、工具和其他一些东西,这都是发展生产力所必不可少的。”
梁向俭闻言微微笑了笑,廖逍遥的想法与自己还是不谋而合的。其实,这次要是朝鲜的生产力水平较高,粮食储备丰富,平安、黄海、庆尚、咸镜诸道又何至于为了征“东饷”、“东粮”而搞得这么狼狈?再说了,朝鲜王国未来也是东岸在远东的重要支点,其发展好了,对东岸共和国的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1667年1月1日,在确定了未来的对朝政策后,梁向俭又乘船去了一次虾夷地,视察下魏博秋在那边搞得如何。结果还算马马虎虎,安置过去的近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