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或军队首领)。他腰上系着一条看起来价值昂贵的腰带,因为上面晃悠着的珊瑚及孔雀石亮瞎了众人的双眼——真的特么的是蒙古人的习性啊!
阿达曼身后还跟着一些身强体壮的野蛮人,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情。他们由于贫穷,身上没什么贵重饰物可以炫耀,于是便在脸上刺满了花纹,以自作自受的痛苦(或许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什么痛苦)为代价,博取一个打扮华丽的名声。
廖得功作为新上任的九连城地区九座堡垒的最高军事长官,自然一一上前与其拥抱、握手,然后着重用半生不熟的土语与那位阿达曼聊了聊,拉了拉关系。毕竟,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些山丹人可都是归他指挥的,其中大部分可都是上好的兵源,对付满清可就指望着这些人呢。
随后,他又一一握了握跟在阿达曼身后的一些部落勇士的手,并令自己的副手从行李内拿出了许多件做工优良的皮袍,作为礼物赏赐了下去。皮袍用上好的羔羊皮和色彩夺目的锦缎作为面料制作,水獭皮或海豹皮镶边,袖口、前襟、下摆等镶着毛边的地方,还贴了一些黑天鹅绒,穿起来既舒服又漂亮,一下子令这些野蛮人勇士的脸色由阴转晴,立刻就变得服帖多了。
帐篷间点着许多长燃不熄的火堆,一些穿着奇怪服饰的小孩正围坐在那里吃着什么东西,这令廖得功等人意识到在丘陵间骑行了半日,这肚子早就有些饿了,因此干脆与这些山丹人围坐在一起,吃了顿热乎乎的羊肉大餐——这在普遍闹着饥荒的当下,确实是够扎眼的,要是被梁向俭逮着了肯定是一顿臭骂。
“这次我从北边过来的路上,在烟台面见了一次梁司令,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午餐结束后,廖得功打发自己的随从堡寨里检查各类军资、设施是否完备,而他本人则与本地的民政官员聊起了别的事情:“好消息是今年登莱地区的粮食并没有完全绝收,其中光小麦就收了大约十三万吨,其他零零碎碎的杂粮如玉米、土豆、红薯、绿豆(几乎一切能种粮食的地方都想办法利用上了)加起来也收了几万吨,足以让大伙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了,绝对是这大半年来我听到过的最好的、也是最振奋人心的消息。”
“哦,竟然收了这么多?”两位抗清军政大学毕业的民政官员也有些激动,立刻说道:“这真的很不容易,山东旱蝗连发,我们的人既要利用固有的水利灌溉设施灌溉田地,从老天嘴里抢食吃;同时也要有足够的运气保证那里不被可恶的蝗虫盯上,或者即便爆发了一定程度的蝗灾,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与其搏斗,争取减缓灾情。这一切的一切,真的很不容易啊,去年我有幸经历了一些,对这些事情感同身受,可以理解要做到这种地步,大家究竟付出了多少。呵呵,十几二十万吨粮食,真的很厉害,解决了很大一部分麻烦了!而且,我听说从今年夏天开始,旱灾似乎有所缓解了?那么我们似乎也可以尝试重新播种越冬小麦了,这对提高粮食产量的帮助也极大。”
“是啊,有了这些粮食,再加上我们使出浑身解数从各地筹措来的食品,应该能够让登莱两地上百万民众(含灾民)坚持一段时日了,粮食储备也不至于立马见地。不过,这个问题其实还是不能大意,粮食总是越多越好的,因为天知道什么时候灾情才会彻底结束。因此,梁总司令说了,要想尽一切办法扩大屯垦面积,登莱不行就去宁波,宁波没地方了就去黑水、辽东甚至朝鲜,如果以上都没法安置了,那么哪怕去拉包尔、澳洲种地也要坚持屯垦种粮!”廖得功也附和着说道:“只有充足的粮食才能养活更多的人,你看魏博秋魏副司令的人马前阵子又乘船去日本南部沿海打秋风了,听说也或抢或贸易了不少粮食回来,梁司令听了都乐得合不拢嘴。所以,我等在丹东县的垦殖工作,看来真的要抓紧了,而且听说在港口封冻前,还会再送万余灾民过来屯垦,这压力可不是一般地大啊……”
“压力再大也得干啊,丹东这边是好地,水源不缺,也没闹什么别的灾。且背靠朝鲜王国,物资转运方便,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一块屯田之所了。”民政官员出言说道:“对了,廖中尉,刚才你说的坏消息是什么?一并说出来吧,没关系的。”
“坏消息自然也和屯田有关了,那就是——”廖得功笑容一收,有些严肃地说道:“满清可能要对丹东这边动手了,不过人数应该不会太多,因为宁古塔那边的沙尔虎达有收缩兵力南返的趋势,反正它钉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了,被我们侧翼隐隐包围着,做什么都别扭。因此,这次有可能是沈阳方面某位清军大员主导,抽调关外八旗的精锐,对我丹东县这一片进行攻击。”
“什么程度的攻击?”虽然是民政官员,但到底是在抗清军政大学内学习过的,因此一下子就问道了问题关键所在。
“放心,规模应该不会大,撑死了数千人罢了,真要放开了厮杀,我军未必不能应付了。唯一的问题,大约就是清军这回多半不会与我们正面堂堂作战了,而是会以袭扰战为主,这对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