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来到了卡亚俄码头,将茅德胜、姜耀辉等人接往了利马城区的某座豪华别墅内。而在他们离去后,“控制东方”号战列舰仍旧静静停泊在卡亚俄外港内,用它那雄壮威武的身姿,狠狠震慑着周围西班牙人的船只——囿于财政方面的困境,西班牙人的秘鲁舰队至今尚未重建完毕,目前只有寥寥数艘小规模的战舰,连东岸实力最弱的第三舰队都能稳压其一头,由此可见孱弱程度。
“茅总裁,最近关于贵公司越境垦殖一事,巴里奥斯港市镇议会接到了很多这方面的投诉。要知道,你们所侵占的那些土地可并不都是什么无主之地,其中相当多的土地都是划拨在贵族名下的。虽然他们没有安排人开发,但这并不意味着那里是无主之地,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你们越界了!而且不是一次两次!”装饰考究的会客厅内,安赫尔·布拉沃男爵无奈地朝茅德胜说道:“德洛伦索总督虽然才刚上任没多久,却也对这件事知之甚详了,因为很多贵族与教士联合起来找过他,他没办法敷衍对待,尤其是那些神父们。”
“有必要大惊小怪么,布拉沃先生?”茅德胜在屋子里面踱着步,用略显夸张的语气说道:“不过是总督阁下又一次的要钱把戏罢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吧。至于那些贵族和神父们,他们的意见自然不容忽视,那么,需要我们出钱喽?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我们的人民都是些可怜人,他们将自己手头最后一个铜币也花了出去,换回来大量的种子、农具和牲畜,用无畏般的勇气扑向那些渺无人烟的中央谷地密林,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一步步开拓土地,这样壮烈的史诗般的拓荒过程,难道那些伊达尔戈们就没有一点点触动吗?难道还想从他们手里收回这些土地吗?”
安赫尔·布拉沃男爵也是资深的买办商人了,本身在圣地亚哥附近也拥有着大片的土地,这会只见他无奈地盯着进入无耻模式的茅德胜,半晌后才说道:“伊达尔戈们或许可以收买,但教士们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本身掌握着大量的财富,这就导致了很多手段完全无法施展。除非——你们集体改信天主,让他们为你们洗礼,这或许是化解矛盾的唯一办法。”
“天哪,改信!”茅德胜与姜耀辉对视一眼,然后哈哈笑着说道:“好了,不要开玩笑了,安赫尔,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我们还是来谈谈一些现实点的做法吧,比如以投资的名义从伊达尔戈们手里取得土地的经营开发权,反正他们也多居住在秘鲁,很多人一生中都未曾来到过南部的森林区哪怕一次。我们给他们闲置的资产带来收益,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至于那些教士们,还是交给德洛伦索总督来解决吧,他应该比我们有办法。”
安赫尔·布拉沃闻言有些沉默,其实聪明如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东岸人会通过什么手段向总督施压呢?多了去了!在秘鲁与东岸经济联系越来越紧密的当下,别的不说,光秘鲁、新西班牙的各大银矿就需要用到海量的东岸机器,如碎石锤、抽水机、轨道平板车、重型货运马车及其他矿山机械,另外一些必须的化学品也需从东岸进口。
可以说,若是哪天东岸中断了对两大总督区产银矿山的机械供应的话,西班牙人的金银产量必然会出现一个很明显的下跌,且会持续个两三年左右,这对财政压力极大(每年从美洲挖回的金银仅够用来支付债务利息)的西班牙王室来说,无疑是噩耗级的消息。而作为王室心腹与代表的秘鲁、新西班牙总督,自然对此也是心知肚明的,因此这些年来无论地方怎么闹,反东情绪如何高涨,他们却一概不理,这可不是没有理由的。
如今,新的德洛伦索总督上任,这帮伊达尔戈与教士们居然还不晓事,还要继续闹,还能说他们什么呢?智商需要充值呗!茅德胜对这些人其实是丝毫不加以理会的,他这次来到利马,除了例行拜会新上任的总督(貌似他也是新官上任)外,大概就是想办法与西班牙人再签订多份关于深入开发中央谷地南段的投资协议了——说白了就是给东岸人的非法越境垦殖行为披上合法的外衣,让他们可以假借各种名义合理地停留、居住在智利中南部土地上,拓荒垦殖的同时繁衍后代,最终搞成既成事实,为以后全面吞并智利打下基础。
“我听闻之前贵国在我国青岛、西湖市场上发行的三百万元债券需要展期,同时菲利普国王的健康状况也很是堪忧,因此,我国政府对于贵国政局的稳定及债务的偿还能力深感忧心,并急切地希望提供一些帮助。而这一切,都是需要前提的,我的朋友,我们也需要看到西班牙王国政府的诚意。”茅德胜停在安赫尔·布拉沃特使面前,用郑重的语气说道:“将那些不晓事的反东分子清除出去,将神父们的声音压制下来,与我们签订一份更深入的关于开发中央谷地南段的协议,就是一种很好的体现贵国诚意的方式。您怎么认为呢?尊贵的伊达尔戈。”
茅德胜的这话又从另一个角度揭示了如今西班牙有求于东岸的地方。是啊,他们的菲利普国王据说病重得快要死掉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