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的话,那么东印度贸易的彻底毁灭,以及英格兰王国完全丧失这一利润丰厚的贸易——至少是严重受损——必将成为事实。因此,请允许我强烈呼吁:加大对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补助,不管是金钱、人员还是物资,请帮助它维持东印度贸易,因为这对王国来说是大有裨益的,而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保住位于南非的殖民地,不使其被联合省、东岸或别的什么势力夺走。”
写到这里,查尔斯大使又回忆起了前些日子东岸人因为南非殖民地的事情二度上门交涉,而且他们的新任中央执委、主官外交及贸易的郑勇先生也在自己的办公室召见了他,询问英格兰方面是否有出售南非殖民地的想法,结果被查尔斯先生以未接到本土授权为由推拒掉了,但他相信东岸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或许他们的使者已经在前往伦敦的路上了,查尔斯先生了解他们对南非这块家门口的土地的执着。
其实,平心而论,东岸人为了获取英属南非殖民地,所开出的价码也是相当不低了。他们愿意保障英属南非殖民地所有人员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并愿意放弃对新尼德兰的优先购买权(这是英国人顺利吞并该地的前置条件,否则极为可能与东岸产生纠纷),同时也愿意适当性地出一部分钱物(大约两万英镑)给遭受损失的人进行补偿,这样的条件,按照东岸人的话来说就是“打着灯笼也没处找”了,确实比较优厚。
只不过,或许因为支持东印度公司的势力的努力,或许因为目前英格兰在局势上占了上风,或许是他们对自己在南非的力量较为自信,总之伦敦方面暂时搁置了东岸人的提议,决定暂不予以答复,先看看形势发展再说,当然这就不是远在东岸的查尔斯先生所能知晓的了。他目前仍然是按照之前得到的指示,以及自己本心的倾向,为维持英格兰王国在南非的存在而积极努力着,虽然目前看起来情况不是很乐观。
“现在南非地区虽然粮食不是很缺,但每年却仍然必须进口相当一部分,这些从莫桑比克进口是有可能的,因为荷兰人无法每时每刻都封锁着海面,毕竟开普敦没有常驻的舰队。”查尔斯先生写完信件后,又站起身,一边在屋内踱步,一边想道:“但药品、军械和弹药的采购,就没有办法了,只能从东岸人这里想办法,除非从英格兰本土送来补给,但这又怎么可能,成本太高了!也就是说,从某种程度上看来,现在其实东岸人掌握着南非殖民地的生死,他们只要稍稍倾斜下政策,不用多长时间,我们就会在荷兰人的进攻下败亡,这种感觉可真让人不舒服啊。”
“另外,就是不知道东印度公司是什么想法了,被国内商人和企业主大肆指责的他们,是否能够顶住压力,持之以恒地投入金钱、物资和人员,维持南非殖民地的存在,也是个未知数。毕竟,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实力太强大了,他们会不会为了自己其他方面的利益,而与他们媾和,出卖南非殖民地呢?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啊!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那就真的太让人感到遗憾了,失去南非殖民地,无论是对英格兰王国还是东印度公司本身来说,不是影响注定极为深远的损失。”查尔斯先生停在了一扇玻璃窗前,嗟叹道。
窗外是繁华宽阔的八月大道——东岸首都大量政府机构皆设于此——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明亮的煤气灯,在夜色中静静地绽放着自己的美丽。查尔斯先生收回目光,重重地拍了一下窗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
而就在查尔斯先生为了东印度贸易及南非殖民地夙夜忧叹的时候,在八月大道的另外一头,东岸国家情报总局的某间办公室内,一群人也在挑灯夜战,整理着似乎总也看不完的情报文件、分析报告。
“虽然没有直接插手这场战争,但我国小心翼翼地通过外交、贸易上的政策选择,最大程度地攫取了自己的一份利益。”给下属们端来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咖啡后,国家情报总局海外司南非处副处长盛德鸿笑吟吟地说道:“依照执委会的指示,南非是必欲得之而后快的,而且这也是我们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事情。老高,我听说宪兵队的人也有意插手此事,你让人去警告他们,别捞过界了,不然我就要上报司里乃至总局,把官司打上去。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工作了,可不能让别人来摘了桃子。”
“明白,头儿,我会警告他们的。”老高站起身接过咖啡,想了想后又说道:“上次约翰上尉传过来的情报显示,目前驻守在英属南非很多地方的共和军人对于自己被卖来卖去的命运很不满意,而且他们的家人也在英格兰本土艰难地生活着,有些军官的家属甚至还遭受了程度不一的迫害。他们不喜欢东印度公司的阔佬、也不喜欢王党分子,当然更不喜欢荷兰佬,约翰上尉说很多人都向往同样秉持共和理念的东岸,如果我们能够将他们的家人接到东岸并妥善安置的话,那么他们不介意在合适的时机响应我们的行动。”
“他们目前有多少人?”今年刚满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穿二代盛德鸿问道。
“大概有两百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