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苯胺紫、阿尼林黑、阿尼林青等)的产量也越来越大,虽然尚未能够做到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程度,仍然只能窝在实验室里制备,但其产量却比最初提升了太多了。东岸近些年虽然每年也在花费大量资金从国外进口植物性和矿物性染料,但其缺口已被弥补了不少,未来染料工业的大踏步前进极为可期。
不过,这些所谓的成就比起机械、建筑、造纸、纺织行业的突飞猛进来说,却是不够看的,因此现在自然科学研究院化学所向上级提出,在国家重点发展机械等产业三十年后,是否也可以极大对化学领域的投入,以提升整个化学工业的水平。毕竟,化学所不能总靠着煤焦油、染料、三酸两碱之类的东东吃老本吧。
刘雪飞在给学生们上完课后,回到办公室喝了杯马黛茶,略事休息了一番,然后便乘坐马车匆匆赶往了位于桔树乡的北方化工厂。这家由原先的第一化工、北方制碱等企业合并而成的大型化工托拉斯,如今生产规模已经相当不小,浓硫酸、纯碱的生产规模尤其大,每年都在数百吨的样子,广泛应用在造纸、玻璃、肥皂、印染、钢铁等行业——光平安钢铁厂和铁岭特钢厂每年就需消耗数百吨的纯碱,且缺口还甚大,很多时候不得不在没有纯碱的情况下生产;此外,河南玻璃厂每年也需消耗数十吨纯碱,几家大型纺织厂、遍地的制革作坊、面粉发酵、水处理、印染等行业加起来也需要消耗大量的纯碱,以至于国内不得不呼吁停止纯碱对外国(主要是联合省和奥斯曼帝国)的出口,优先供应国内使用。
因此,现在北方化工这些年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投在了纯碱生产线的扩大之上,但随着国内工业生产规模的逐步扩大,以及海外市场需求的增加,纯碱的生产却怎么也赶不上消耗,现在北方化工厂已经发了狠了,打算一口气扩建三条以吕布兰法为基础的纯碱生产线(至于原料之一的硫酸钠则从盐城港输入芒硝解决),希望能够满足市场上的需求缺口。
不过,扩大生产线是很容易的事,只要有足够的投资和熟练工人即可(这花些时间不难解决),但吕布兰法制碱产生的大量残渣和尾气却是个大麻烦,比如硫化钙等碱性残渣,大量宝贵的硫被禁锢在了其中(每生产1吨纯碱就要生产2吨残渣,可怜东岸每年进口的大量硫磺以及焦化厂回收的硫还不够他们折腾的),不过东岸人暂时还在研究硫化钙废物的市场用途,未能摸索出完整的商业化废物处理技术;再比如产生的大量氯化氢气体,这种东西倒是好处理,东岸人早期便设法将其用水吸收成盐酸酸液,但盐酸这种东西说实话在如今的东岸消耗量不大,北方化工厂制碱产生的这种副产品在仓库里越积越多,最后甚至不得不拿去冲厕所打扫卫生,令人无奈得很。
不过,自然科学研究院总不是什么吃干饭的,以刘雪飞为首的研发小组经过数年时间的努力,基本已完整摸索出了一套可工业化消耗盐酸这种副产品的方案,且能产生较大的经济效益,这次她来到这里便是为了这套生产线的后期收尾工作。
“小刘组长,这边。”北方化工厂的厂长宋强站在车间门口挥了挥手,喊道。宋强这个人当初一人身兼第一化工和北方制碱两个厂的厂长,几乎是凭一己之力将这个东岸最大的化工集团给拉扯起来的,在化工生产——尤其是硫酸和纯碱——领域可谓居功至伟。本来已经六十多岁的他也是要退休颐养天年了,不过放不下北方化工这个后半生所寄的他还是决定,在完成这项最后的“原始版氯碱工业”的调试后再行退休,凡事都要图个圆满嘛。
“小刘组长啊,你们自然院化学所这次搞出来的东西不错,我当初可愣是没想到呢。”头发已经大半花白的宋强迎上前,看着眼前的后辈,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宋叔叔,您是化工界的老前辈,日理万机,既要管理工厂生产,还要开拓市场,更要培养工人,自然是没时间来做研究了。当然了,如果贵厂技术科的人把这些活也一并干了,那么我们自然院化学所的脸往哪儿搁啊。”刘雪飞笑呵呵地说道,“对了,这次的尾气处理生产线怎么样?漂白粉的生产稳定了吗?”
“经过前面三次的小规模试生产来看,已经比较稳定了。盐酸与二氧化锰加热产生的氯气,与熟石灰浆共同作用发生反应,生成的液态漂白粉质量非常好,平安供水厂给我们的回馈就是,以后就用我们的漂白粉漂白饮用水了。”宋强很有信心地说道,“当然也有一些厂家希望我们能够生产干燥的漂白剂,而不是目前的液态产品,这可能需要生产线上做一些小小的改动。”
“平安织造厂那边怎么说呢?”刘雪飞又问道。
“他们更希望直接用氯气对棉布进行漂白,那得把布匹送到我们这来了,无端增加了运输成本。不过看他们的样子,用氯水漂白过的棉布制品应该是作为高档品来出售的,价格本身就高,完全可以将这些运输成本转嫁过去嘛,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实在不行,他们要是嫌远的话,也可以让平安街车公司开通到我们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