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随后又一阵商议,然后基本定下了奔袭两百多公里外的芦阳岛的决定,然后便是吃饭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五百多骑兵(有马一千多匹)翻身上马,除分出部分护卫慢悠悠的马车队外,其余主力四百多人带好器械、食水,风驰电掣般地朝芦阳岛搜索前进。
1662年9月6日,数百名东岸骑兵奔袭至芦阳岛外围,在前锋侦骑发现了敌人的踪迹后,郭汉东让众人下马休整了三个小时,然后才翻身上了另外一匹马,直朝特维尔切部落杀去。
战斗的过程无需赘言,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东岸人以二十多人伤亡的代价,强行踏平了这个人口上千的大部落,将数百名人员和大量牲畜收归既有。而在战后审讯中,东岸人也得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消息,即在离此不远处的河畔,特维尔切人曾经发现了一个规模庞大的野牛群,数量多少他们说不清,就是不停地说牛群规模很大很大,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郭汉东闻知这个消息后,非常激动,并立刻派人北上前去核实,而他则带着剩余的三百多人在周边清扫可能残余的特维尔切人。
9月16日,出外搜索牛群的情报参谋果然发现了目标。其实这不难找,盖因这边台地上适合牛啃吃的食物不多,大规模的牛群想要生存下去,还是得到河流纵横的水草丰美之地才行,因此他们只搜索了几天,便在芦阳岛上游两百多公里处发现了这个规模不大不小的牛群——估计是从北边的潘帕斯大草原迁徙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发现目标的郭汉东当机立断,除安排数十名骑兵压着数百名特维尔切部落民向下游地带行军,与后勤车队汇合外,他带着主力三百多骑兵沿着河岸向上游地带搜索前进,并于9月20日上午缀上了这股正优哉游哉晃荡着的牛群——数量足有上万头!
话说自佩德罗·德门多萨带了72匹母马和幼马来到阿根廷后,来自欧洲的大型牲畜便很快闯入了这片水草丰美的乐园:1550年是绵羊和猪,1552年是马和驴,1555年是第一批牛。在短短的几年间,这些为数很少的牲畜便繁衍成了无数的牲畜群,原因就在于这里具有适宜他们生长的天然环境,且它们在拉普拉塔各地之间传播之迅速,就像其数量的骤增一样令人瞠目。
早在1596年时,亚松森就宣布,布宜诺斯艾丽斯周围的野生牲畜是属于征服者的遗产,因为这些牲畜的来源是早年殖民者据点被印第安人摧毁时跑出去的牲畜。根据这个法令,他们将潘帕斯草原划分成一块块围猎区,进行有组织的猎捕野牛、野羊、野马、野驴的工作。
据西班牙人记载,一群人策马朝牛群冲去,用顶端带有半月型铁制割刀的长矛向牛群挥舞,猛击牛的胫部,破坏其膝关节。经此打击的牛立刻蜷缩伤腿,踉踉跄跄地跛行几步后就趴倒在地。而在见到伤牛已不能站立起来后,人们又飞马扑向其他牛,所到之处牛群纷纷倒下,无力逃窜。用此种方法,18个人或20个人,一小时内便能做翻七八百头牛。
而当捕牛者终于感到疲累后,他们纷纷跳下马来稍事休憩,恢复体力。趁此良机,幸存的牛纷纷逃走,留下了数千头伤牛横陈遍野。然后捕牛者便向这些已无反抗能力的牛扑去,割下牛头,剥取牛皮,取出油脂和牛舌,余下的肉和内脏全部丢弃,一概不要——他们实在是吃牛肉吃得都快吐了。
这种活动在17世纪或许还不特别流行,但是到了18世纪则进入了高峰,费力克斯·德阿萨拉估计18世纪初整个拉普拉塔野外有8400多万头野牛(到该世纪末降为了600万头)——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要知道一百多年后的1875年,阿根廷第一次全国农业调查统计各类牲畜存栏总数才有5700万头,1895年统计的羊群存栏最高纪录也不过7400万头——但我们就算不认可18世纪初拉普拉塔草原上有8400万头野牛这个可能有些夸大的数字,但这时草原上的野牛数量一定是以千万为单位的,不然经不起阿根廷人长达一个世纪的滥捕滥杀而没灭绝,毕竟到了19世纪末,阿根廷草原上还不断传来有人发现野牛群而一夜暴富的消息,这足以证明其数量之庞大了。
“我现在有些庆幸我们国家对拉普拉塔牛肉实行进口关税和配额制了,不然潘帕斯草原上的野牛很快就将被西班牙人杀光。”看见了野牛群壮观景象的郭汉东有些失神地想道,“也幸好我们垄断了拉普拉塔的对外贸易,要不然荷兰、英国、法国商船开过来,一年拉回去几十万张牛皮(不管卖不卖得掉),这拉普拉塔大草原上的野牛群也要被大肆捕杀。我们更庆幸第二次东西战争时鼓动克兰迪人大起义,使得白人数量锐减,这也间接保护了草原上的野牛群……”
“以后这些野牛都是我们的了,因为我们必将把拉普拉塔拿到手。”少尉军官李之信两眼放光地走了过来,说道:“这是多么巨大的一笔财富啊!”
“这应该是从北面的潘帕斯草原南缘流落过来的一个小种群,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