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之不合适的。因此,在将十一师的残兵都搜罗登船后,博格丹请求带队的司顿海军上尉批准对潭仔岛的攻击行动,那个岛是葡萄牙船只的碇泊所,上面只有一个小型修船所和几个仓库,人数不多,正适合攻下来提振一下大军士气。
司顿上尉对十一师残兵败将们的士气持怀疑态度,但博格丹坚持进攻,田星也看在陆军同僚的份上帮他分说了几句,因此将信将疑的司顿上尉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的作战计划。反正这会海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澳门周边海域,想打哪打哪,那么——就试试看吧?
11月9日,就在葡萄牙人派出许多小船偷渡,与一些无节操的商人进行食品贸易的时候——当然他们也派出了使者去相熟的明朝官员那里说项,要求向李成栋施压接触对澳门的食品禁运——粗粗整顿完毕的第十一师官兵两千多人于潭仔岛近海登陆。这次作战,博格丹下了严令,田星也带着部分宪兵亲临一线督战,坚决不能让3号的那场失败重演,给海军官兵们添加新的日常笑料。
攻岛作战总的来说比较顺利,这大概是岛上葡萄牙人极少的缘故,两千多名十一师的官兵也急欲一雪前耻,因此他们很快相继攻克了防守兵力寥寥无几的码头、修船所、仓库和一座小炮台,毙伤俘敌军一百余人,而自身伤亡则不超过两百,还算是打得不错了。值得一提的是,此战中田星田上尉身先士卒,以身上三处负伤的代价最先登上敌军炮台,手中短矛连刺带掷,杀伤敌军数人,堪称勇冠三军。
此外,岛上还有五六百名葡萄牙人及其后裔,这会全都处于东岸控制之下了,潭仔岛这个碇泊所,至此已脱离了澳门城的掌控——岛上修船所内也升起了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国旗,不知道对面澳门城里的葡萄牙人看了后会作何感想,还会沉浸在之前的胜利中吗?
而在派兵攻占潭仔岛的同时,司顿上尉也将“雅克萨”号武装运输舰派了回去,令其火速赶往宁波定海港,请求廖逍遥廖司令将麾下较有战斗力的挺身队第四、第五大队南调——挺身队是冷热兵器混编部队,常年训练西班牙大方阵战法,是东岸人控制黑水的中坚力量——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再调一到两个仆从师过来。至于说这些部队调走后的地方防务,大可以从登莱抽调兵马填补,反正现在和清廷议和了,山东已没必要囤积大量精锐部队。
攻占潭仔岛后,葡萄牙人没太大反应,而东岸人一时也无力进攻澳门,于是事情就这么僵了下来。邵曙光、田星二人眼看闲着也是闲着,便带着随从们开始在珠江一带巡弋,四处招募在河面上生活着的疍民。
疍民这个朱元璋时代就定位“贱民”的群体,如今生活在珠江三角洲一带的着实不少,邵曙光没调查过,不知道具体数据,但就一些从广州胥吏口中听来的零散消息来说,怕不是有十多万人——别的不提,史上康熙三年迁界禁海,番禹县一次就迁移八万多疍民到广州西郊上岸居住,由此可见其人数之巨。
而且,这些疍民的生活状况也着实不怎么样。夏天时可能还好一些,能从水里捞到足够的食物,但到了冬天,很多人衣食无着,日子难过得很。除了生活艰难,他们最大的麻烦大概还来自于官府的盘剥——尤其是贪得无厌的李成栋部——以及陆上汉民的欺压,比如疍民不许穿新衣服上岸、不得上岸定居、捕到的渔获也只能被人压价,此外一些疍民还是陆上渔父的渔奴,渔父享受疍民的******、转卖权、死后遗产、包办嫁娶等权力,简直凄惨得无以复加。再加上多年以来,珠江三角洲一带河道淤塞,成陆较多,疍民的水上生存空间也日益狭小,偏偏他们的人口也在日益增加,这进一步加剧了整个疍民群体的贫困程度。
邵曙光有时会想道,这些广东沿海的疍民如果去了东岸,一定会和移民过来的俄罗斯非国民们很有共同语言,无他,双方都是被欺压得极惨的群体,相互之间共通之处颇多。当然这仅仅是个玩笑,即便真去了东岸了,疍民基本也会继续从事水上职业,如船工、船匠、渔民、海军、远洋水手等,而俄罗斯人则是开发森林、草原、沙漠的主力军,双方之间的交集估计不会太多。
如今广州府一带的疍民就处于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中,李成栋的军阀政权对其敲骨吸髓,陆上粤人也对他们百般歧视和欺压,日子非常难过。再加上珠江下游自然环境的变迁,估计会有一些人跟东岸人走,毕竟这些人历史上跟过海盗、跟过倭寇,甚至自己也做过水匪,投奔外人应该不存在什么心理上的压力。
当然了,或许邵曙光等人的看法太乐观,或许是疍民对东岸人的了解还不够,又或者是东岸人的信息有误,广东疍民的生活条件还不错,总之半个月下来,东岸人的大船在珠江上走了N个来回,也派出了大量水手或军官前去拉人,安家费都许得老高,也才拉来了细细拉拉的一千余人——而且还是在疍民中都属赤贫的群体——远远低于东岸人的预期。
不过邵曙光等人很快调整了心态,打算将收拢疍民作为一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