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到了!”新成立的陆军第六混成营营长朱亮说道。
他们是从乌江西岸一个新设立的定居点胡安乡出发的,这个定居点位于后世的胡安·普约尔小镇(JuanPujol)附近,同样是以农牧林业为主,目前大概有一两千居民的样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
第六混成营新兵居多,以青岛县为兵员募集地,和当年安达十五的第四混成营(以梅林县为兵员募集地)一样,待在河间地区纯属且战且练,一方面拿不开眼的土人练手,一方面给越境垦殖的东岸人打起撑腰。
这不,第六营在收到火炬乡那边与西班牙人发生摩擦的事情后,新近从第五营营长宝座调任第六营的朱亮少校立刻决定全军1450人拔营向北,10月11日当天就抵达了浅滩河(莫RioTimboy)南岸,然后辎重连开始协助工程兵排搭建临时浮桥,骑兵连则迂回到上游水浅处涉水过河。
当天黄昏时分,四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就全部渡河成功,全营一千多官兵已尽数集聚在小丰河北岸的干燥地区,而这个时候,他们离火炬乡只不过区区大半天的路程而已了,第六混成营行军速度之快,确实值得称赞。
在河畔休息了一夜后,作为线头部队的骑兵连已经先期出发,而主力部队也在朱亮少校的催促下收拾妥当,再度迈上了征程。由于附近曾经出现过西班牙骑兵,故主力部队以作战队形前进,下午时分才抵达了早就接到消息的火炬乡。
“白云苍苍,蓝天风和,山衔晚日,倦鸟归巢,好一幅河间春景图啊!”将马缰绳甩给勤务兵后,朱亮少校看着火炬乡郊外美丽的景色,不由得出生感叹。寨子外有着几个乡里的头面人物,表情各不相同,装束也大相径庭,有的人来回走动,似是在焦急等待着晚归的亲人;有的持刀凝神,似是老到的猎手般注视着前来的衣甲鲜明的队伍;最后还有一位行商打扮的年轻人,脸上混杂着艳羡、敬畏等种种复杂表情——这便是火炬乡人们的众生态了。
“朱营长,骑兵连的秦长官已经将情况都和我们说了,国家大军来得如此迅速,这真是太好了。”事实上,谢尔盖等人根本没预料到南边数十公里竟然有一个正规营在拉练,而西班牙人似乎对此也不知晓。
“寨子里有空间不?塞得下大军么?”朱亮上下打量了一番谢尔盖,然后说道:“谢尔盖上士是吧?以前在老徐的骑兵部队里服过役?”
“自是有的,军官可住在乡政府大院内,士兵们部分可入住礼堂、仓库,不足的部分我会安排借宿一些民房,定不会让诸君露宿外面受苦的。”谢尔盖熟练地回答道,显是对此早有了预案:“只是骑兵连、辎重连、炮兵连、工程兵排、营部的一些战马、挽马不好安置,寨子外面我们有一个小型牲畜栏,只能暂且安置在那了。朱营长放心,我会安排乡里的小伙子们值夜的,断不会出事。”
“如此甚好。”朱亮拿马鞭掀了掀帽檐,回头说道:“刘连长!”
“有!”一名穿着深蓝色尉官服军官从后面一路小跑过来,大声立正答道。
“第四连全连移驻寨外牲畜栏,看守好全军的役畜、火炮和辎重,不得有误。”朱亮言简意赅地命令道。
“得令!”刘连长大声吼道,“第四连全体都有,枪上肩,半面左转弯,开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最近有西班牙人过来找事吗?”将部队安排妥当后,朱亮便在众人的簇拥下朝乡政府(当然这个乡政府的官员都是自己推举的)走去,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将是未来一阵子的第六营营部。
“西班牙人在佩德罗堡(即后世库鲁苏夸蒂亚城)驻有一支规模不详的骑兵部队,这是我们费劲辛苦才探到的情报。”谢尔盖从兜里掏出一份粗陋的手绘地图道。地图看得出来是火炬乡的斥候所绘,手法非常业余,一看就知没受过专业训练,但该有的河流、山丘、森林、草地、城镇却都画出来了,比例应该也没有太过失真,因此还是有些参考价值的。
“他们没敢太过逼迫我们,只是袭击了几次我们在野外放牧的队伍,抢走了一百多头牛羊,该死的!”谢尔盖攥着拳头说道,“我们在西边设的瓜田、葡萄园被他们摧毁了,一处麦田也被他们的战马践踏得不成样子,损失很大。而且,两名看守瓜田的居民被他们的骑兵绑架了整整一天才放了回来,这两个可怜人惨遭殴打和洗劫,但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谢尔盖丝毫没有打死打伤对方多名梅斯蒂索骑兵的内疚感,反而对西班牙人毁坏他们的财产、打伤他们的人员感到异常愤怒,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从最近的冲突烈度看来,西班牙人似乎才是相对较为克制、忍辱负重的一方——当然他也没必要这么考虑,东岸人啥时候真正顾忌过西班牙人的想法了?
“委屈你们了。”朱亮少校叹道,“明日我就遣骑兵连往西搜索,驱逐任何视野范围内的西班牙军人,若他们不从,我将授权他们开火。至于损坏的葡萄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