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骑马玩了,和一帮外面的野孩子。这里住得还行吧,就是风沙大了些,毕竟比不得大城市,好在地价便宜。”刘薇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原来可是在青岛港博览会街的拉普拉塔银行上班的,后来他丈夫因伤从海军退役,被安排到了海安港担任海关副关长,她便也想办法从青岛调来了此地。
“和你没法比,你爸就你一个女儿,他太宠你了。”刘薇后面又补充了句,用略带嫉妒的语气说道:“我爸有11个孩子,结婚时就给了我三千块钱,其他都得靠我们自己挣。不像你,名下光宅子就三处了,还有加航公司股份……”
“或许吧。”李泽馨满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道:“郭汉东最近去哪了?他好久没给我写信了,要不是上个月在报纸上读到他在破虏堡大胜特维尔切蛮子并斩首四级,我都以为他消失了,那个王八蛋,还欠我一百块钱呢……”
刘薇嘴角含笑地看了眼李泽馨,最后淡淡地叹了口气,道:“年轻真好……郭汉东月初又出发了,这次他们共出动了步骑八百余人,追剿在破虏堡附近出现的一支特维尔切人部落去了,估计月底应该能回来吧。放心,危险不大,比起月前在破虏堡负伤那次差远了,蛮子的主力听说已被击败,剩下些许余烬不成气候。”
李泽馨听到郭汉东负伤时手一紧,随后才舒了口气,脸色不善地说道:“这个王八蛋,放着好好的海军部一等参谋不当,非要去和陆军那帮臭烘烘的哥萨克一起去草原上吃沙子,活该受伤,死了才好呢。”
刘薇闻言竟然没打趣李泽馨,而是微微失神地想起了什么往事似的。想当年大伙都是一起在海军大院里长大的,郭汉东人长得帅,学习又好,还讲义气,一直是他们这个小圈子的核心,只可惜自己……
“行了,我都知道了。”李泽馨放下咖啡杯,笑着说道:“接下来我要在你这住一阵子,没问题吧?”
“随便,爱住多久住多久。”刘薇无所谓地说道,“不过话说这个月你大哥可能会来这呢。我上次听人说‘执委会’号要返航到这一带来训练,你哥不就在上面当中尉三副么?他要是知道你在这,保不齐要把你揪回家了。啊,我好像听说他们还要去加勒比海呢,护送一批服役年限到了的非国民劳务工(黑人)去自由邦,然后顺便驻扎圣胡安港巡视海疆。”
“什么!‘执委会’号要去加勒比海,我这个加航公司股东还不知道呢!”李泽馨吓了一跳,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会不会与英国人开战啊?”
“应该不会吧。”刘薇也有些不确定,不过她仍然说道:“就算开战也没什么。男人的功名,不就应该马上取么?总不能像白玉堂那种人整天窝在首都那一亩三分地上蝇营狗苟,指望开公司从老百姓的手里挣钱吧?有本事去外国人手里抢食吃!白玉堂还有他爹白斯文那种人,算什么男人!”
东岸与英国关系不睦(走私船里尤以英国、荷兰船只为多)的传闻即便是在街头巷尾也多有人谈论,信誓旦旦说两国要开战的也不在少数,更别提他们这些掌握了诸多信息的穿二代了——“执委会”号北上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不容易知道(虽然压根没打算保密),但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难。
“希望不会开战吧,开战了生死就真的全凭天尊裁断了。”李泽馨有些沮丧,显然是害怕自己的兄长卷入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