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说,草场分配方案就这么定了吧,诸位有什么意见么?”穿着皮衣的蔡华泽坐在乡政府大院前的空地上,看着与会的诸位官员们,说道。
蔡华泽现在的身份不一样,身为“贵族议员”的他虽然因为出身粗鄙而被许多人瞧不起,但在实实在在的权势上,却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他现在虽然在行政级别上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长,但从实际上来说,整个丘布特河沿岸的移民开拓事务都是其本人在代管。盖因总揽整个南纬42度以南地区开发的杨明阳(原平安县县长,现已调走)此时正驻节更靠南边的黄羊港(后世圣克鲁斯河河口,因当地放养了一批重金购来的黄羊而得名),负责当地开拓的事务。蔡华泽名义上是杨明阳的下属,但限于交通条件,他平时多半还是自己拿主意,因此还是相当惬意的,至少比在首都东方县感受若有若无的歧视要强。
自打被梅机关约谈,然后将部分家人从商城港北边的蔡家宅乡搬来海安港定居后(另有部分家人搬去了海角港一带与新来的立陶宛人混居),蔡华泽便********投入了丘布特河沿岸的垦殖大业之中。而为了加速开发此地,他还通过一些老关系,将在新华夏监管种植园的闯记投资公司总经理李振纲请到了丘布特河一带参观,然后成功拉来了一笔投资——闯记投资公司(该公司经多次调整股份后,莫大帅私人占股30%、大顺多位将领联合占股40%、管理层持股10%,剩下20%股份则发售给了一些东岸退伍军人)投资五万元,在丘布特河谷绿洲一带不适合种植的坡地上开展荒山果林项目,以本地原始分布的野樱桃、核桃为母本,大力进行良种培育及嫁接改良,以期取得良好的经济效益。
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投资,后世阿根廷人在这些缺乏降水的地区修建灌溉水渠,引入河水灌溉,人工制造了大量的耕作绿洲。依托本地较强烈的光照及不小的昼夜温差,当地的苹果、樱桃等水果非常甜美,除在阿根廷本地销售外,还大量出口美国、西欧等地,获得了大量的外汇收入。因此可以想见的是,闯记投资公司投资的这些果林项目,只要渡过了最初的成长期,那么将来一定能够获得极好的投资回报,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作为将闯记投资公司拉来的第一功臣,蔡华泽此时在本地官民中的威望也是与日俱增,再加上他在前几次特维尔切人袭扰的时候亲自披甲上马冲杀敌人,这种“光辉形象”使得他在本地几乎已经是说一不二——眼下草场分配方案便是如此,在他的询问下,“流贼”出身的官员们唯唯诺诺,兵团堡出身的干部们在仔细看了内容后也没提出什么意见,因此方案就此通过。
“本乡耕地不多,为了大伙的收入,还是多饲养一些牛羊的好,羊可以薅毛,漫山遍野都可以放,这玩意儿耐粗饲、会找食,那些杂草、硬草都能吃;牛可以放在那些山沟沟里,山沟沟底下全是些水草丰美之地,长出来的软草可以给牛吃,年底了还能杀一批出口到本土,嗯,牛脂、牛皮、牛骨、牛肉、牛筋都有用处,还是不错的。”蔡华泽见大伙没啥意见,便很干脆地拍板定了下来,只听他大大咧咧地说道:“至于说放牧的安全问题,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已经接到了杨大人的通知,下个星期开始,屯驻在镇子郊外的马队(其实只有少部分人有马)将分作两支,一支最强的哥萨克(约800人)将前出到河上游即将设立的水库乡(位于佛罗伦迪诺.阿梅希诺大坝附近,奇科河与丘布特河在此交汇,形成了一个天然湖泊)一带屯驻,并以此为基地搜索、清剿(或招安)附近的特维尔切人;另一支五百人的马队(即奥斯曼加尼沙里军团士兵)将前出到河上游的烂泥沟乡(又是一个即将设立的定居点,位于后世多拉冯Dolavan小镇旁)一带,并以此为据点搜索、清剿特维尔切人……”
“所以……”说到这里蔡华泽顿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提高了声音:“这两支部队前出后,镇里可就只剩下了两百名俄国士兵了,这些人的战技有多糟糕我想大家都很清楚,而且他们还尽是两条腿的步兵,也就能守守老窝。因此,散会后大家就去各村统计下会骑马的人,然后把名字都汇总起来,从明天开始,我将把乡里所属的五十匹军马拿出来,大伙轮流伴随放牧的羊群或牛群出发,严防土人袭击。如果有干得出色的,将来几个派出所充实编制时,我优先从里面选,听到了没有!”
蔡华泽的最后一句话是朝乡镇府院子外一些站着旁听的人说的,他们秉承南铁那边传过来的风气,乡镇府做任何重大决策时都安排在办公室前的院场上,允许乡民们在栅栏外旁听,如果有人提出意见,乡镇府官员们可当场答疑,以释去大伙心中的疑惑——南铁的刘总裁说得好,大伙在这些蛮荒之地上拼了老命开垦,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那么官员们就有义务向大伙解释清楚一些事情,这样也更有利于动员大家干活嘛。蔡华泽对此虽然不是很习惯,但对莫大帅、刘总裁一贯很是佩服的他还是全套移植了这个作风,并打算将来也在上游的烂泥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