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降兵来顶缸了,谁让他们站错了队又不幸战败被俘呢?
“原来是罗大人,又给儿郎们送吃食来了?啊呀,真是太辛苦了。”在看到几名东岸水手跳上小型木质栈桥后,一名似乎是军官模样的头头立刻快步走了过来,一脸讨好地说道。
被唤作“罗大人”的水手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举目四望整个营地。营地现在建设得也粗见模样了,木头搭建的房子比比皆是,甚至他们还设置了一个牲畜栏,里面关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十几只羊——或许是以前送过来的没舍得吃养起来了?
牲畜栏旁边是一个瞭望塔,塔顶挂着一面大旗,上书“生产建设兵团第一团”九个大字,后面是柴草场,隐隐约约有人在铡草料、劈木柴,这是为冬天做准备呢。
“也怪可怜的,在这生活,委实不易。”水手长看着面前几个脸被海风吹得铁青的汉子,叹了口气,说道:“给你们运来了不少吃食,有酒有烟,还有八头大肥猪,你们好好养养,过年时杀来吃了。好好做,莫偷奸耍滑。我听黑水梁向俭梁大人说,当初魏副司令可是建议把你们都杀了了事,唯邵大帅心怀仁德,觉得杀俘有伤天和,故将尔等发配至各地。唔,这里苦寒,你们可有怨尤之心?”
“不敢,不敢!”水手长的话音刚落,这些前清军将官们便跪了一地,战战兢兢地说道。
“如此便好。都起来吧,现在新社会了,不兴跪,都起来。”水手长双手虚抬,说道:“离彻底入冬还有一个月,你们抓紧时间干活,木材、鱼干、油料(炼制的海豹油,充当机器润滑油,在黑水地区实乃战略物资)多多准备起来,马上又要大打了啊!”
几人听水手长这么一说都有些尴尬,“大打”的意思大家都很清楚,和大清打呗!他们可不就是在长江之役“大打”的时候被俘的么?而话又说回来,他们现在处在这么一个声息不通的地方,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事还真的挺好奇的,可碍于自己身份,这事他们却不能多问,真是无奈至极。
水手长似乎对他们的心思也比较了解,在冷哼了一声后,便说道:“此事告诉你们也无妨,吴三桂、李国翰二人已率主力入川,西营的张献忠大败亏输,目前退避至东川收容亡散,恢复力量,以图再举。顺军在湖北的战事也颇有些不顺,丢了不少名城,新募的很多营头也降了清军,现在很是困难,只能背靠大江(运输方便)、凭坚城、用大炮与清军鏖战,苦苦维持。唔,另外,西营、顺营近一年来走得很近,似乎有合流之势,但张献忠不死,这事怕是难!总而言之哪,邵大帅觉得又要想办法出动下,给鞑虏朝廷放放血,让他们不得全力攻击西营、顺营。所以,你们要加紧努力,多准备些物资,如果干得好的话,明年就给你们分地,打分在前一百的还有婆娘分。虽然是朝鲜婆姨,但也不错了——当然,如果谁喜欢女子挺身队里的那些官家太太小姐们,只要排名在前一百,也可以提出来,用积分换,总之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谢大人,谢邵大帅!”水手长分地分媳妇的话说出来后,立刻让这些清军降兵们精神大振,故他们立刻真心实意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