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关员和数名征税员们,实在没精力调查多达三四十家的店铺以及数量更多的个体商贩们的经营状况,因此最后为成本计,还是来了个一刀切,即个体商贩统一缴纳每年一百元的营业税、中小型店铺(按面积来)缴纳每年二百五十元的营业税、大型店铺则需缴纳每年五百元的营业税。收税标准三年一调整,1653年7月-1654年7月是第一个征税年度,预计全年可征收营业税超1.8万元,如果再算上北边山里的入境海关为边贸市场代收的关税的话,这个市场明年将为东岸财政部带来超过五万元的税金,已经相当不错了。
布兰科不是不学无术的人,事实上他自小接受了严格的贵族教育,掌握了相当多的知识。而在与东岸人接触的这二十年来,他也一直在加强学习,故他对东岸人这几年来一直勉力推进的所谓税制改革也相当关注,对于他们如今出台的七大税种——尤其是关系到他们店铺日常经营的营业税、消费税——进行了一番深入的研究,然后又对比了下如今在这方面几乎还一片空白的巴西,不由得再次无声叹了口气:就连收税都比巴西收得“科学”,双方之间的差距再次拉大了呢,巴西以后到底该怎么如何与东岸竞争?
想想如今正在如火如荼进行着的葡荷殖民地战争,再想想因为与西班牙人纠缠不绝而日益下降的母国国际地位,布兰科第一次感受到了前途的灰暗,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万般的沮丧与无奈。东岸异教徒如此欺辱我的祖国,我竟然还要强装着笑脸与他们做生意,还要忍受他们一项又一项的税收抽血,这日子到底哪天才能到头?
光荣的葡萄牙王国在新兴的华夏东岸共和国面前,显示出了从技术、经济、制度到军事上的全面不适应,已经日益显露出暮气的航海先驱如果不进行一场有效的改革的话,很可能将在东岸异教徒国家缓慢放血的竞争方式之下日益衰弱,最后被他们轻松地一脚踹翻在地,成为东岸人崛起的垫脚石。
作为一个爱国的葡萄牙商人兼贵族,布兰科是绝不希望看到这种场景出现的,他对东岸人有着比一般人更多的警惕。
“来自本土的舰队已经抵达圣维森特港了,目前正在做着船只养护。这次可是大场面了,足足二十五艘战舰和武装商船,如果再算上正在萨尔瓦多湾休整几艘远洋武装商船及巴西本地舰队的话,这次能够征调来战斗的船只数量将达到史无前例的四十艘。”布兰科抬头看向铅灰色阴沉沉的天空,暗自想道:“这些船里面大部分都是最近十年若奥国王花费巨资重建的,以往要是有这么多舰只云集巴西,早就把西印度公司的荷兰人赶跑然后重新夺回整个巴西了。可如今巴西外海竟然还有着大量东岸海军舰只在活动,这事情可就麻烦多了,我们的小伙子们真的能够冲破异教徒的重重阻挠吗?”
毋庸置疑,葡萄牙王国海军无论从战斗技术还是士气上来说,在欧洲都毫不逊色。尤其是其赖以成名的精湛的海上射击技术,曾经一度让英国人都感到害怕。可随着葡萄牙的海军精锐在唐斯海战中遭到重创,近些年新近培养的海军官兵们的素质如何尚是个问号,那么就凭这么一群人和船,就能够挑战薄有名声的东岸海军吗?
关于这一点,即便是相对乐观的布兰科,也不敢打包票。